“后背没破皮,不用上二百二。”程瑶开口。
“没坏?那挺好,省东西了。等会儿下地干活,你们谁要是偷懒,别说我烧火棍伺候。”
这话说完,五个孩子全都怨念的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程瑶忙掩面轻咳,就怕笑出声打他一家之主的脸。要说偷懒,他排第二,屋里没人敢排第一。就连小四、小五都满算着,一天要是正经干活,也能赚四、五个工分,比那帮知青要强得多。
李梁也觉得尴尬,清下嗓子又道:
“媳妇,我们仨头发都长了,你下午请假去供销社买理发用的剪刀,别老给我们用推子,太傻。”
他很注重形象,可从上学那天开始就被迫留平头,直到念大学才随心所欲。
程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媳妇”造个大红脸,但总比叫“桂兰”强,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名字。
硬着头皮“嗯”一声,正好去肉摊转转,买点荤油啥的。
她这边计划去供销社采购,村头知青所里正“乒乒乓乓……”声音不断,吵的人心焦。
今天轮到董雨跟孙猛做饭,可许久没做的他们难免生疏,不是这个掉,就是那个摔。
终于,屋内的万芳受不了了,怒气冲冲出来呵斥:
“你俩干什么呢!做饭需要这么大动静吗?再不抓点紧,大伙儿中午都得饿肚子。娇小姐、大少爷做惯了,现在李家姐妹不来帮忙,你俩就完蛋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董雨自知理亏,不好反驳,只能咬唇垂眸,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孙猛见了心疼不已,把人护在身后。
“万芳你属狗的,就知道呜嗷乱叫?我们做饭还做出错了?李家姐妹过来时难道你没享受?”
“我属狗你就属狼,还是头没良心的白眼狼。当谁都像你俩似的厚脸皮,人家来帮忙,连江援朝都知道在旁学习,偏你俩心安理得的在屋睡觉。现在轮到自己上手什么都不会,你也好意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书念狗肚子去了?”
“你他娘……”
“说话就说话,大男人骂街好意思吗?万芳有说错吗?我还纳闷呢,为什么李家姐妹会有知青所的钥匙,原来是董雨给的。你给人家钥匙想干什么?一天天不顺你意就哭,当谁都怕你哭?哭就有理了?”
徐琳慧身为干部家属、要身先士卒,所以积极响应号召报名下乡。平日干活儿虽然不多,但都尽自己所能,更不会用家人的关系给自己谋福利。
孙猛知道不能跟她硬刚,扯着董雨,去一旁继续生火。
灶台旁,董雨蜷缩成一团,“吧嗒……吧嗒……”掉眼泪,看着楚楚可怜。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睡醒就穿到书里。明明她是女主,可刚才被那个老妖婆欺负的一点还嘴能力都没有。
明明李逸航是舔狗,应该不顾一切的护着她,可他不仅挨了打,还让她损失了一百多块钱的积蓄。这钱放在现实,都不够她吃顿饭的,可现在她就靠那点钱生活,花一分少一分,连个进项都没有。
大灶一点都不好烧,烟也呛的眼睛生疼。还要自己洗衣服、缝衣服,下地还得挣工分,这些她都不会。更重要的是李逸航的长相根本不对,那张脸明明是李叔叔的。
她想回家,即便是女主也不想待,这里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