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现今所发生的一切,真就应了因果报应这四个字。
正她当沉浸在这些感慨的时候,面对嘉祥大师突如其来的暴毙,不由地眼皮一跳,心道:
“这和尚惨是有点惨,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喜怒无常,暴虐无情,说的就是他。”
“石姑娘,你盯着贫僧作甚?难道我为自己报仇,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席正先忽然说道。
“青璇只是在想,我今日应该不会被祸及殃鱼吧。”
席正先并未开口回答,他心念一动,直接扯断了尤鸟倦身上的精铁锁链,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三论宗的僧人,一个不留。”
尤鸟倦猛地睁眼,冷漠从楼台一跃而出。
“和尚,你真如此心狠手辣?”石青璇面现不忍。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贫僧向来不是这样算的,只崇尚一家老小,全宗上下,必须整整齐齐,一个不落,要怪就怪这些人命不好,摊上了活似阎罗王的师祖。”
席正先说到这,眸光转到石青璇的身上:
“脸上的倦色有些许浓,看来这两年你过的不怎好呐。”
“让和尚失望了,青璇过得很好。”
“过的好就行,既然该享受的都享受了,那么就此死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石青璇一听,惊疑喊道:
“和尚,你要杀我?”
席正先沉吟半响,才慢悠悠的开口:
“这些年来,你会去杀一个人畜无害,聪明可爱,又时常能逗自己开心的小东西吗?”
石青璇突然听到面前这和尚要杀自己,思绪不由地有些混乱,以至于听到问话,不禁想到自小到大在幽林小筑遇到的小兽,便道:
“这倒是不会。”
“贫僧也不会。”
席正先说完,身形虚淡,犹如泡影一般的消失不见。
“和尚,你过分了啊!”石青璇听后,不复闲雅平静的神态。
随即,她出了钟楼,神色一下凝重起来,却是见到三论宗各处都躺着死尸,远远望去,只觉得整座寺庙都染上一层血红色的阴影。
接着就在寺门发现尤鸟倦干枯的尸体,他像是爆发了什么酷烈的禁招,死相惨不忍睹。
最后,石青璇幽幽一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时辰后,同在长安的华严宗,全宗上下,皆七窍流血而亡。
星夜。
席正先一路疾行,来到黄梅双峰山。
一间禅房之中,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
“禅宗尊菩提达摩为初祖,其后由慧可、僧璨传下,如今就到了道信大师你手上。”
“大师,你说你不好好的光大禅宗,为何非要掺和江湖上的正魔之争。”
“岂不闻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声音一止,席正先出现在禅房内,望着结跏趺坐,眼眸低垂的道信大师,淡漠道:
“如今佛家四宗,已亡三宗,道信大师,莫要让你的老友等的太久。”
道信大师闻言,嘴角泛起难言的苦涩,没想到这无常不动则已,一动竟如此狠绝。
“阿弥陀佛,我禅宗讲究传佛心印,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以觉悟众生本有之佛性为目的,是不会绝的。”
“小僧亦是佛门中人,岂会做出断绝佛门之事,大师未免把小僧想的太坏。”席正先漫不经心的继续道:
“小僧只是单纯的想要你们死呐,报仇嘛,不就是讲究个舒心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