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一直到最后都在歌唱,连残月都不肯离开,但那个学生却睡到中午才打开窗户,看到了放在窗台上的玫瑰。
“黑暗”有时不是指的一片漆黑,就像此刻外面的月光照在湖面上,平时的黑湖像镜子,风吹起的浪让它碎裂了,却还是将月色洒进了船坞。
“你在干什么?”她听到他在说,又像是自己脑子里的回音。
就像她已经疯了。
莉莉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她并不是因为“珠宝”才看上了詹姆。
恨一个人可以理所当然地否定她的全部,而不是假惺惺地保持理性,寻找她的优点。
“我想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波莫纳口是心非地说,事实上她倒是希望他能得到那个被诅咒的职位,这样他就能离开霍格沃茨,还给她安宁。
海格那样挺好,一辈子活的很单纯,只要他不晓得什么是“爱”的话。
“你有什么秘密没有说?”斯内普说,拖着斗篷的下摆缓慢靠近,布料摩挲地面发出蛇一样的沙沙声。
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小木船。
“你知道,有一个俱乐部的孩子在研究是什么魔咒让这些船自己动起来的。”波莫纳笑着说“他们甚至以为是海格发明的。”
“只是这个?”他不感兴趣地问。
“他们觉得海格能发明,自己也能发明,你知道做傻瓜的好处是什么吗?”她微笑着说“傻瓜不那么容易被骄傲掌控,三兄弟的老大,他得到了老魔杖后到处挑战,但他还是在睡着的时候被人杀死了。”
她觉得他走得太靠近了,于是移动了脚步,躲在了一个柱子的后面。
她记得他会神风无影,她还参与了这个魔法的实验,虽然她不觉得他有什么理由攻击她。
“你想说什么?他很蠢?”他挖苦一样笑着“就像其他人。”
“我想说的是,他就像是一头独行的野兽,闯进了群居生活的动物里,人是懂得合作的,西弗勒斯,这也是一种生存策略。”她在柱子后轻声说。
“躲躲藏藏也是一样。”他僵直着脸说“你在怕什么?”
她想起来很多。
有一部维多利亚时代的爱情小说,它大概是女人写的,却冠上了男性作家的名字。
没有人去在意丑女的道德如何,所谓美德可以怡人只不过是牧师告诉女人的安慰罢了。
但一个女人如果只有美,没有地位和财产,那她的下场不过是被寻欢者们包围,将奢侈逸乐当成浪漫邂逅。
对大多数女人来说,美更像是一种义务,似乎她们将自己打扮得漂亮是为了给作家、诗人注入灵感,成为他们的缪斯,没人在乎她们为了符合标准的美付出了多大精力和时间。
清醒点吧,你不是喝了复方汤剂的混血媚娃,他也不是什么“圣贤”,尽管他自己长得不好看,一样喜欢美女。
白玫瑰看到小矮人戴着它送给公主的白玫瑰大喊“小偷”,它似乎觉得丑陋和贫穷不配拥有美好的东西。
如果埃斯梅拉达不曾出现,卡西莫多也许还在日复一日地敲钟,收留他的巴黎圣母院院长也还是那个给他机会阅读的人,他不止是给了卡西莫多一个身体的避难所。
她很美,却爱着一个根本不在乎她的军官。
‘我不会犯和她一样的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