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起来也就20多,怎么可能116岁?还有你们是兄弟?这也太离谱了!”白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曲凌却想到另一件事,他脸色顿时微微发白。
桑晓知道他聪明,很多事,一点即明。
“你们说,百岵族100年前已经灭族了,所以——”
“所以我不是人。”
一阵风夹杂着山间寒气水意而来,冻得所有人寒毛竖起。桑晓说话时的表情如同在谈论天气般,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早在100年前,周家军攻打百岵族那个晚上,我已经死了。”
曲凌脑海中浮现当年他来到南川初次邂逅桑晓时,这人当时身上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当时,他的下属刘明曾经开玩笑,那简直是刚出土的文物。
可是,这人活生生的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将近两年。两年,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甚至,他还抱过这具身体,吻过他的唇……
这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可能……”曲凌喃喃念着这三个字。
桑晓平静的面孔染上哀戚,“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所以一直以来,我都、都想着,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其实这一刻终有到来的一天。现在,悬在他头上的这把利剑终于落下。
桑晓合上眼,轻轻舒了口气,“现在,所有的事情我原原本本都告诉你。”
“还是我来说吧。”周元苦笑,又抬手望了仍挂在天边的弦月,“反正时间还没到,你想告诉他,那这个故事,由我来说会更好。”
“阿阮……”
——
100年前
“喂,阿阮,你跑慢点,等等我。”后方圆滚滚的身子跑起来,肚皮一颤一颤的,随时随地要将里面那层肉都颠出来。
前方身材劲瘦的少年声音散在风里,满是笑意:“小胖,你要是再慢点,迟些抓到长吻鸟就不分给你玩了。”
“所以你等等我啦!”
小胖不是个灵活的胖子,等追到前面那少年时,他早已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摊坐在地上。
少年解下腰间系着的布包,打开来,里面竟藏着一只死兔。这兔子形状与平日在山间活动的白兔无异,唯有皮毛,是油光水滑的土黄色。
身为百岵族人,他们心里清楚,这所谓的黄兔不过是诱饵,用来捕获长吻鸟的陷阱。黄兔难寻,他们手里这只是用尸蛊伪造的。
“阿阮,你这尸蛊炼得不错呀,怎么,族长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