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疼痛朝他脑袋袭来,“咚”的一声,他的脸侧突然被撞击在墙上。
喻延几乎眼前一黑,被人扼住后脖颈牵制着胳膊的关节,而后那人又大力地将他的上半身压在了墙上。
喻延剧烈挣扎,却发现对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这个姿势他根本无力反抗。
他怒吼,全然不似平时优雅从容:“谁?!”
一声冷笑从头顶传来,两个字来得清晰而轻慢:“你爹。”
凌晨三点的男寝楼下,齐筝终于联系上了纪怀序。
或许该说……打通了纪怀序的手机。
“你好。”
接电话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齐筝一开始并没有听出对方是谁,只觉得陌生中透出些熟悉。可又并未熟悉到她一瞬便能认出来。
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齐筝压了压心绪,问道:“纪怀序不在吗?”
那头默了半晌,才说道:“他……他现在不在。”
她似乎有在刻意压低声音,但语调中隐隐的畏惧还是被齐筝听了出来,尤其对面的环境本身就十分嘈杂,显得女孩的行为更加奇怪。
齐筝察觉到不对劲,追问道:“你是谁?让纪怀序接电话。”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最后竟然猝不及防地挂了电话。
齐筝根本来不及去想前因后果,立马回拨了回去,然后便是长久的无人接听。
齐筝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性是纪怀序出事了,事还不小。虽然看情况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必然处在被动状态。
她需要找到他,必须找到他。
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齐筝机械地继续重复拨着号,仰头看着月光下的男寝楼顶。
她的目光并没有确切的落点,因为只有零星几个窗户还亮着灯。
齐筝知道,正常情况下纪怀序不会在学校,但同时他也不会在家。这周只有他每每主动联系她,说些无关痛痒的日常生活,没提及自己具体去了哪里,她居然也就真的没问。
此时齐筝才发现自己对纪怀序的事知之甚少,连能询问他去向和情况的人都没有。
更加诡异的是,夏念森白天说的话明明没有具体的指代,却一直萦绕在齐筝的脑海挥之不去。
电话仍旧拨不通,连电量都快要耗尽,齐筝一时脑袋混乱。
料峭春寒里,齐筝冻得僵硬的手竟有一瞬拿不稳手机。
手机从她的掌心往下滑落,在还有三分之一便要彻底脱手时,突然一只手从旁伸出,托住了手机。
那只手在握紧手机的一瞬,也顺势将齐筝的手掌一并包裹了进去。
那手也和齐筝的一样冰冷,就像同样在空洞湿冷的深夜里杵了几个小时。
齐筝的指尖微颤,顺着手机的方向朝前看去。
夏念森冷冷地垂眸凝视她,手上的力道如旧,没有丝毫松懈:“我带你去找他。”
纪怀序本该在今天回到千湖市,用自己圆了一周的完美的谎言,不经意地跟齐筝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消失。
但他现在不能了。
因为在他落地机场,刚走到出口的一刻,便有两名制服警察出示警官证,拦住了他的去路。
“请问是纪怀序先生吗?”
纪怀序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有立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