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山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这我太清楚了,我们乡里怎么可能把钱投到有拆迁意向的地儿呢。白总,你放心,甭管这道观怎么回事,老道士都已经归天了,这次肯定没问题。”
白青竹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赵贵山走到道观门口,一时间竟不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苏晨!苏晨!”
喊了两声发现没人应声。
便对白青竹说:“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
“行吧。”
赵贵山赶紧走到前面带路。
二人加上司机共三人踏入道观。
他们路过三清殿时并未进入。
白青竹只是瞥了一眼。
夕阳下,被阴影遮挡住上半身的三座塑像,下半部分表面光滑锃亮的油漆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
“大侄子!大侄子?”
赵贵山大声咋呼着,将道观内宁静幽深的气氛一扫而空。
三人穿过前庭来到后院。
只见一名穿着青灰色裤子和一件背心的青年正抡着斧头砍柴。
大概是听到了赵贵山的呼喊。
青年一抬眼,目光恰恰和白青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咦?这个男生倒是长得不赖。
眉如墨染,眸如星辰,脸上皮肤很光洁,即便脸颊上沾染了少许的黑灰和汗水,但看起来仍然觉得很干净。
给白青竹的第一印象是:他不像是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
“大侄子,你还没走呢!我还以为你归心似箭,马上就要回省城大展拳脚去了。”赵贵山笑道。
“赵叔好。”青年丢下斧头,微笑道,“师父刚走,我留下来也是应有之义。”
“对对对,要不说你孝顺呢。你师父能收到像你这样的关门弟子,也能含笑九泉了。”
赵贵山又道,“来来来,苏晨,给你介绍一下咱们村的贵客,来自姑苏的白总。”
苏晨不卑不亢地冲着白青竹点了点头道:“白总您好。”
白青竹倒是有些意外。
凭借她这几年在商界打拼的经历,很少有男人在初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神依然能够如此清澈,就好像她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尊平平无奇的泥瓦塑像,而非身材标致、风情万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