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热风在湖面划过清浅涟漪,炙热的空气里,气味分子正在加速扩散。alpha们使劲嗅了嗅,尚且生涩的信息素气味堪比冷雾清晨里从早餐店泄露出去的水汽,足以在一群饥肠辘辘的雄性间,引发暴动。他们气息变得粗重:“白,白司令,你好香啊。”这句话配上迷离的表情,已经近乎骚扰。郁沉微妙眯起眼睛,对队里唯一一个还算清醒的alpha说:“让他们滚。”同为alpha,团长很清楚同性之间逞凶斗狠的下场,就从刚才的猎杀手段看,一旦触怒对方,他们这群人恐怕连活着回去的资格都没有。团长知情识趣,转过身把脸一绷,冷嗤着赶走一群年轻a:“脚步快点,都给我上车,还有你,东张西望些什么?”漏风alpha还想伸头看:“可是白司令还没过来……”团长多毒的眼睛,直接冷冷戳穿:“你小子觊觎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个脑袋。”漏风alpha想起那条半死不活的巨鱼,狠狠打个寒颤,再也不敢吭声。美人虽好,但小命更重要。从那种等级爆表的顶a手里抢食,他们又不是活腻歪了。想是这么想,车子启动时,漏风a还是忍不住趴在后车窗,望见金发大a和白司令一起走上那辆改装客车。能征服那种冷美人……真是羡慕死了。车子开得很快,转过一个弯便看不见了。漏风a悻悻坐直身体,座椅旁边,他的同伴还在揉鼻子,表情那叫一个沉醉:“我节。完整章节』()隼鸟肢体骨感,胸骨的线条也很轻薄,掂在手心里有种随时会崩断的破碎感。使用时,只要下手稍微粗暴一些,就有可能听到中空骨头折断的声音,所以得小心对待,轻拿轻放。郁沉熟知小鸟的食用规则。不过今天日头特殊,鸟儿的表现也有些许不同,他的这块小肉很快变得黏答答,吃起来非常湿润,非常多水。郁沉很愉悦,他热心地品尝着滚烫的皮肉,聆听皮肤下面跳动的血管,一切的一切的,都透出食物热气的芳香。与初见时相比,这只鸟已经褪去生涩,透露出一些成熟而迷人的风姿,腰弯出新月的形状,后腰窝聚起细密汗珠,他把手放上去攥一把,那只鸟便会发出啁鸣,脸上带着高烧般的混乱,将痉挛的后背靠进他的胸膛里。32度的天,42度的腹腔。他像交颈的兽类,把滚烫的脖子缠着雌性,命令他:“open”白翎被迫岔开腿,赤着脚站在客车的窗前。外面的光很刺眼,植物在晃动的视线里疯长,一股潮湿炎热的气味直冲鼻腔。他手足无措想弯腰逃跑,却被强制抓着肩膀摁回去。那人多过分,为防止他逃跑,竟然用脚踝勾住他。夏季的阳光把胶皮地板晒得滚烫,他脚底板的皮肤在战栗,昂起脖子难受喘气,好像整个人都冒烟了。“就不能换一种吗?”站着好不习惯。“我一向尊重其他物种的生活特性,鸟类的特性就是从后面踩背。我看过护理书,这样成功率高。”特么的,老混蛋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他不得不接受。白翎挤耸着肩膀,浑身肌肉时不时抖颤两下,他尽力没有躲,肢体也很配合,但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事要惦记。他被弄得忍不住“嘶”了声,却没有生气,而是缩了下脖子抖掉不适,转过来,瞄了眼人鱼的侧腹。那里有伤,被怪鱼的刺扎的,还在淡淡流血。得想点什么法子。
白翎以别扭的姿势向一侧弯腰,摸到义肢开关,从钢骨架的缝隙里拽出一张小纸片,撕开上层贴膜,又扭转瘦腰。肌肉牵一发而动全身,郁沉表情变了变。他的鸟毫无所觉,反而还伸过手来,“诶,您别动,我贴个创可贴。”本该在分化期内示弱撒娇的亚成鸟,却反过来给他治疗。他这只宝贝鸟,总能在最应该关心自己的时候,关心他人。郁沉眼神微暗,放任他给自己贴好创可贴,收回手的瞬间,他忽然发力一下子压过去,警醒道:“你这样做真的很危险。”“嘶,我做好事,怎么会危险。”白翎差点没骂出来,这个禽兽,有劲没处发了是吧。“你在我做坏事的时候体贴我,显得我很坏。”()“……神经病!”白翎破口大骂,“你跟我装什么君子,你有几两肉我还不清楚吗!”()对方握住他的脖子,加码再加码,语调仍旧懒洋洋的:≈ap;ldo;就这样,继续骂,白司令要精神起来,坚持下去别昏迷。≈ap;rdo;?本作者双面煎大鳕鱼提醒您《把alpha人鱼陛下叼回窝》节。完整章节』()白翎崩溃地想,这家伙打鱼时没消耗干净的肾上腺素,估计都一股脑塞到他这儿了。更气的是,白翎确实耐力好。长年做佣兵,他的疼痛敏感度比常人低不止一个档位。别人挨一下会痛,他可能要来回磋磨半小时后才能有模糊感觉。他躯体感官迟钝,所以才不容易产生激素,比起肢体刺激,视觉和语言刺激可能在他身上更有效。怎么看,都是很麻烦的体质。“感觉如何?”人鱼时不时会放慢来问他,简直像用品感受调查。“还行。”“还行,那就是不行。”人鱼一口否决。他自我要求很高,但白翎总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要撑不住。郁沉低垂视线,看着鸟儿手指扣着窗户缝,指骨都用力到泛白。窗户玻璃轻微反射出半张脸,五官清冽,神情却有些忧郁。即使在这样强烈的攻势下,他的宝贝依旧会情绪抽离,会走神,还有自责。郁沉不觉得烦,只觉得心疼。“要不然,我们还是……”白翎刚要说什么,余光一动,突然瞳孔骤缩。窗子外的灌木林在剧烈晃动,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没两秒,黄褐色的毛就从热带草木硕大的叶片间突现出来,巨大的蹄子砸进泥路,留下凶狠脚印。雨林里的顶级掠食者,北美野牛!他们刚来一路上就听向导说过它的恐怖事迹,别看这玩意是食草动物,凶起来能把人穿洞,把车顶翻。“停一下。”白翎慌忙去抓人鱼的臂膀。话音未落,那头两米多高的野牛便刨了刨蹄子,一个助跑撞上客车,“轰隆!”郁沉还没停,侧眸朝窗外看去。那头牛双目赤红,蹄子不断摩擦泥地,尾巴也在烦躁地乱甩。它围着客车四处寻找,显然是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想要发情爬跨。“它在找你。”郁沉贴着白翎耳廓,低低说。白翎简直羞耻到发疯,他的味道太重了,分化期的信息素散发气味大,浓度也是前所未有的,穿堂风一吹,就把林子里其他雄性野兽引了过来。在这其中,北美野牛算是佼佼者,才节完整章节』()在雄性动物交尾时当面造次,就是故意挑衅。那只牛智商不高,尝试几次后才终于找到铁皮较薄的门板处。但它的角足够锋利,整天用戈壁石头磨损,尖端亮得像把巨锥,加上更长端的助跑,这一次竟然直接把角扎进门里,两根大尖角穿破铁皮,赤裸裸露在他们眼前。白翎毫不犹豫转身,费力伸手去勾枪。可他还没等他上膛,身后的alpha忽然撤开,接着一脚狠狠踹上门,要多凶猛就有多凶猛。“砰!!!”随着一声摧枯拉朽的巨响,车门和野牛都倒飞出去,轰隆砸在地上。飞了十几米都没停住,还和着砂石撞出去好远,压倒了一大片郁郁葱葱又高而强壮的菠萝蜜树。熟透的菠萝蜜砸下来,咧开十字口,流出黏而黄热的液体。之前躲在树丛中观察的食肉动物眼睛,此刻全都呆住了。下一秒,呼啦啦的嚎叫和鸟类拍翅膀声此起彼伏,茂密的森林里飞出仓皇的乌鸦群,猛兽的爪子和地面混乱摩擦,飞速逃跑。整个森林都被新的掠食者气息吓到了。小动物们争相惊恐传告:有一条带着海腥味的鱼,一尾巴甩死了野牛!郁沉拧了拧手腕,“打断我兴致。”白翎手心都是汗,看着那条鱼露出生平以来最不悦的表情。郁沉刚才那一踢显然用了兽血力,小腹下面隐隐约约透出鳞片的颜色。他转过眼,绿眸闪过非人类的瞬膜:“你刚才求我什么?”白翎脸颊滚热,呼吸不畅地说:“我想说……你别急,我们慢慢来也可以。”郁沉缓缓转了眸:“你想中场休息?也可以。”人鱼相当慷慨,即使中途打断不符合雄性的侵略欲,他也能立即收起躁动,重新变得优雅宜人。他重新穿起大象灰的夏季薄西裤,廓尔喀的高腰双褶裤型,剪裁是古典浪漫风,十分衬他那双鱼尾巴化成的有力而笔直的腿。可惜白翎刚刚才亲身体验过他的狂乱,再看这幅模样,就有些耐人寻味。这条裤子版型精妙,东西塞在右边,居然没显得那么胀。白翎见他稍作整理,忍不住起了怪心思,伸手要去摸。郁沉一把抓住他蠢蠢欲动的爪子,扬起眉啧他:“又忘了疼?”白翎被噎了下,又见他穿上衣服之后人模人样的样子,看得直想啐。天气太热,郁沉确实不太好受。浴室里冲凉的水不能喝,他带的水又被鸟嘬光了,最后只翻到小半瓶,拿过来给鸟喂了大部分,自己喝了剩下的一点。他昂着头,往嘴里又倒了倒,只多倒出来两滴。白翎听到他轻轻低喃,“渴”,绿眸底色凉而薄冷,十分有原始动物的冷血和漠然。衬衣捋到小臂,露出苍白手臂上攀附而突起()的青筋。郁沉跳下车,把那头野牛拽了回来,厚重的牛皮摩擦在滚烫石子路上,烧出令人牙酸的皮革气味。白翎闻着,渐渐感觉有点晕眩。改装车的后车门可以向上掀开。郁沉将牛拖上车,这辆饱经风霜的三手车被迫不堪重负地摇晃,他却表情淡然,轻松得不得了。白翎开始默默抠手心。这家伙的身体真是强悍到一定程度了,上个月才中过弹,现在居然恢复得这么快。简直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可能交尾期的雄性就是这样……被荷尔蒙驱使,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他转了一会念头,再抬头看,人鱼找了个杯子,优雅而细致地用丝绸手绢擦了擦,十足老贵族的调性,似乎准备要喝什么名贵产地的红酒。下一刻,这个端雅的家伙却操起弯刀,在牛的喉管快而锋地划拉一刀。白翎只听到动脉血滋进杯子里的声音,仿佛喷枪打进皮肉的怪声,激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视线混乱地看去,那条人鱼用刀子别了个巧妙的花,将牛皮外围封住,把热气腾腾的喉管插住了,只溢出一些血,这样一来,便没有弄脏地板。过分讲究。但又过分野蛮。人鱼站起身,珍珠米白的府绸衬衣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他后腰靠在背后桌台上,长腿松松搭着,闲散地抬起手腕。他的腕骨精瘦而突出,将杯子送到血色不足的唇边,就着热气充盈的血,慢慢地饮,慢慢地尝。饮尽,用手背抹了下嘴唇。这可能是他做过最不得体的小动作了。但看在白翎眼里,完全就是一副狩猎后大口饮用血肉的肉食动物景象,叫人心跳诡异加速,连手脚都控制不住发软。郁沉注意到白翎的视线,转过脸来。他手中杯子握得很稳,小拇指却在轻轻敲击外壁,半拢着眼眸,漫不经心说:“我好渴。”他已经痛饮过热血,还在说渴。这不是渴,分明是没干尽兴。白翎仿佛被什么诡异邪恶的力量拖拽过去,身体不自觉动起来,战战兢兢地垫着脚走过去。郁沉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神情,引诱得手。他拽了一下这只鸟,鸟喉咙动了动,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解开他的贝母西裤扣子。片刻,合不拢的唇角下方,胶皮地板滴滴答答的都是水。白翎感觉脑袋像被信息素大力混淆,余光瞟见近在咫尺的那只野牛,热腾腾的尸体,肮脏的地板,无人的野外,仿佛r级片的场景。他大脑皮层一激灵,产生一种诡怪的感觉:他和野牛一样。都是人鱼的猎物。想到这里,他从刚才的出神,忽然变得隐约兴奋。有动物学家做过研究,优质雄性狩猎的场景有助于刺激雌性排卵。而眼前这条优质人鱼……郁沉捏着玻璃杯底,光线透过沾染血液的玻璃,扭曲折射出鸟儿艰难咽没的脸,有点不忿,但更多的是羞耻。郁沉实在爱他这种特质,既坦荡又正直,入侵他会带来极大的征服感。咔哒,酒杯底扣在桌面。渐入佳境,郁沉的手掌反压在桌沿,后脊肌肉绷起,在享受和抑制的神经线边缘来回磋磨。余光一瞥,那只鸟眼眶红红,嘴唇有些发肿,但比起刚才的被动,无形中多了一些参与感。郁沉微眯起眸,一下子抓住鸟的后脑发,往前送,吩咐道:“别动。”白翎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乖孩子……”老男人用长指搔了搔他的下颌,声调里带了些情绪性的暗哑,不遗余力地夸:“我喜欢你这样……你做得很好。”拉链划过齿轮的轻声一掠而过,新鲜空气重新冲进口鼻,白翎抑制不住地大口呼吸,混着口水吭吭咳嗽。一只手马上将他拽起来,以温存的姿态抱进怀里,贴吻他的额发,再捏着下颌抬起他的脸,颇为审视探究地问:“你喜欢我这么做,是吗?”白翎脸颊骤烫,有种被当众看穿的惶恐。他一下子推开人鱼,往后迅速退了两步,和人鱼分边而站,互相对立。郁沉意味深长道:“或许我该修改一下对你的策略,少点温柔,嗯?”听到这样的话,白翎本该矢口否认。可他转念一想……老男人床下跟他讲尊重,床上把道德感丢得一干一净……这谁能扛得住?是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