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老纨绔上不去了,现在又想扶持儿子搞政绩?
绍市……
那地方不小,这些投资,如果真有投资计划,做个顺水人情倒可以,专门为了这个做个投资计划养别人的资历,他真供不起。
胡蔚要是有个亲哥哥还差不多,这都岔出三辈的关系了。
“我有什么好惦记的?”老爷子听他这么说,也有点不悦,手在眼镜上巡回着,继续道。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他自己不争气……玉芬来了没有?”
胡道远一听这个名字,有些沉默。
“没来,大哥不会让她来的,这个我觉得您也别惦记了,虽然没离婚,大哥把房子给了她,全是因为您,每个月还给了生活费,但见面已经不可能了。”
“……胡叔,你们聊?”
钱才一听这等秘闻,当即就想走。
胡道远笑了笑,道:“你不是费尽心思想娶蔚蔚吗?什么都不了解,蔚蔚也不懂,你和她以后面对这些亲戚,怎么办?抓瞎?还是让她去处理?”
钱才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卧槽?
你以为我不敢听?
今天赶我我都……只要不赶我,我就不走了!
看了看老爷子,发现他并没在意自己,只是坐在那生闷气。
其实钱才也不想出去,吃饭还得一会,他就是想着帮胡蔚洗洗菜,但外面那一堆亲戚,他第一次上门就是这种一大家子的情况,又是小辈,没个胡道远在旁边,他一个人真玩不转。
“我早就说了,让他们再生一个……”胡老爷子似乎对这件事很不服气,敲着眼镜道。
“你让大哥去赌?还是个病儿呢?步云您去看过吗?多可怜?”
胡道远讲着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老爷子自知寿年不再长,或许也是这两天很不容易感受到了一大家子的闹腾,居然也控制着脾气,没有拍桌子。
钱才猜测着。
他没有想过的是,老爷子现在心心念念他姓胡的曾外孙,没骂人是因为不想把他这个曾外孙的好爹给吓跑了。
老爷子其实早想明白了,现在大家都往钱上奔,是他落伍了,只是他没太多办法,也不愿意承认而已。
承认了,他也不可能动用老脸帮子孙搞快钱,不承认,子孙也在想办法搞钱,都一样,区别只是他这张老脸兜不住,大家还得埋怨他早不想通,耽误了大家,还影响了他的“一贯正确”。
哪来什么一辈子因为一件事跟钱作对的人?早二十年,这种态度是跟资本主义作对,消除私有制,是政治正确,那时候压根就没有什么物资买卖,有钱也没用。
1988年的宪法修正案才第一次正式允许私人经济的存在和土地使用权的转让,在那以前,很多商业活动都是非法的。
等前几年,老爷子醒过神来,社会已然完全不一样了。
胡蔚所知道的爷爷,只是听别人说而已,而钱才了解的,也只是胡蔚口中的爷爷,真实的人性,都是埋藏在心,不愿与人说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