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斯楠刚说得挺大义凛然,一听这话,当即脸上有些不忿。
“我能看得住他?他多重男轻女,你们不知道?你们两个当哥的都不管,我去国外进修,他当初连问都不问,我怎么管?我自己的孩子都管不过来呢!”
胡道远不再讲话,叹了口气。
“走吧,我们明天再来。”
老爹倔,大哥倔,女儿倔,妹妹也倔,他没资格再倔了。
成瑾梅感受到胡道远的难处,却一言不能发,只是牵着胡蔚的手往走廊外面走。
今天来时胡道远已经打了招呼:不管发生什么,她们母女都不要说话,免得老爷子祸水东引。
胡蔚想说什么,却又看了看病房,想到爷爷刚才中气十足的声调,又把话咽了回去。
胡斯楠看着二哥远去,也没了以往做个亲切小姑的姿态问问胡蔚学习,想着等胡蔚高考完了,再从国外给她带个什么礼物算了。
她许久见不了二哥一家一次,也并不清楚周家的事,她只知道,今天二哥来和老爷子摊了牌,在她的记忆里,胡蔚今年才上高三,所以她不解,为什么不能和和气气的多熬几年,等老爷子安安心心地走。
她没有想到的是,看似身体不好的老爷子不仅熬到了胡蔚毕业,还熬到了她女儿常梦婷毕业。
后来还在她丈夫的公司出了大麻烦时,老爷子还单独跟她丈夫提出以常梦婷的婚事作为相帮的条件,让她丈夫心灰意冷,跟她离了婚,负气之下,还把事情告诉了常梦婷。
常梦婷立马偷偷跟男友扯了结婚证,因为胡蔚这个表姐的案例在前,常梦婷害怕外公阻挠,结婚的事,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很久才知道。
再后来,老爷子走了。
老爷子给的气,她一股脑撒在了终于被她寻到痕迹的钱才身上。
当然,这都是这一世还没发生的事。
就因为还没发生,所以人总是在事不关己的时候最能讲出点自以为客观的话。
……
疗养院离军医院很近,离市区却挺远。
胡道远开着跟老友借来的车,有些不太熟练的摸了摸空调口的位置,找到了空调按钮,调大了一些。
“冷不冷?”
“道远,你开慢点,不急!”成瑾梅坐在副驾驶,有些担忧的说道。
胡蔚却坐在后排,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听到成瑾梅的话,很快回复了什么,随后把手机装进包里,也盯着开车的胡道远提醒道。
“爸,你慢点开!”
胡道远听到妻子女儿都有些担心的语气,右手又使劲拉了一下档杆,有些无奈道。
“你们娘俩都在车上,我能不慢么?这借来的车,我是真开不惯,还是个手动挡,油门又不好使,刚才上坡那会我真怕一降档把车弄熄火了!”
两母女开始都以为胡道远在开快车发泄心情,听到这话,都沉默了。
半晌,母女俩异口同声。
“道远,咱们买个车吧。”
“爸,我给你买个车吧。”
一个比一个豪横。
胡道远感觉嗓子眼被堵得心慌。
老子当时要是下海了,以老子的头脑,轮得到你们俩在我面前炫富?
“蔚蔚,你哪来的钱给我买车?”
胡道远明知故问道,成瑾梅这会也已经垮了脸,有些生气道。
“你拿那个钱才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