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苏宝忠回来了,见到自己的外孙晨晨,也是乐得不撒手,晨晨伸手揪他的胡子,他非但没生气,人乐呵呵的。
今天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回来,陈秀云杀了一只鸡,煮了一大锅鸡肉,晨晨和小芝麻这一对表姐弟守着她煮,晨晨蹲在一旁,拿起竹筒,他特别想玩火。
苏燕婷哪能看不出这个小家伙的野心,盯着他,不让他乱动手。江戎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笑,心想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外婆,给!晨晨十分殷勤地给外婆加柴。
陈秀云夸他:“咱家晨晨真听话,燕婷,你这孩子好带,晨晨多听话啊。”苏燕婷内心呵呵呵呵,耳旁是江晨晨小同志的“不要不要不要”三连击。
“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大鸡腿。”陈秀云给孩子们把鸡腿放在碗里。
晨晨今天在外公外婆家里玩了大半天,又是追鸡又是烧柴玩火,这会儿可算是老老实实坐着吃饭啃鸡腿。
江戎与苏宝忠翁婿俩坐在角落里喝酒,今天女婿过来,苏宝忠也不喝农家米酒,把自家的陈年好酒拿出来招待。
“什么?女婿你要去首都的学校进修?”苏宝忠刚喝了一口酒,就如同点燃一条引信,火辣火辣的滋味一路燃烧到了胃里。
江戎:燕婷母子俩随我一起过去。
苏宝忠心头激动,那可是首都啊,是首都啊,他连忙道:“是要去几年吧?”
苏燕婷插嘴道:“到时我们安顿下来,再等到农闲把你跟咱妈接过去住几天。”
苏宝忠脸一下子涨红了,连说了三声好字,他美滋滋道:“我女儿真孝顺,真孝顺。”
他想去故宫,想去□□广场,想去爬万里长城……这些都只是在挂历宣传画上看见的地方,他一个乡下的老农民,终于有机会亲眼去见见了吗?
陈秀云也笑着合不拢嘴:“你看你,笑得不像样。”
嫁出去两年,家里还是原先的布置,一家三口睡在曾经苏燕婷的房间,她的屋子一直都没有变过,铺上晒过的床单被褥,闻起来就是一股太阳温暖的气息。
边上不远是柴房,江戎曾去那里搬过干稻草,今时今日,驾轻就熟带着儿子去柴房玩,怂恿儿子在稻草上打滚。
小晨晨开开心心一把抱住。
苏燕婷:“你们父子啊,晚上莫挨我!”
江戎捏捏儿子的小脸:你妈真无情。
江戎带着儿子去洗澡,晚上一家三口挤一张床上,江戎把睡成死猪的小崽子推到最里面,他从背后抱着苏燕婷,回想起头一次躺在这的那晚,心中的火焰烧得更旺。
苏燕婷小声警告:“你可别乱来。”
江戎:咱儿子,你又不是不懂。
苏燕婷:……
你就是故意的。
这也是小江同志特别擅长消耗掉小崽子精力的原因,因为有福报。
第二天一家人醒来,苏燕婷带小晨晨去水井边刷牙洗脸,这个小家伙昨天晚上睡得好,一大早精力十足,还说要跟外公上山,看见墙上挂着的草帽蓑衣,恨不得穿在自己的身上。
夫妻俩带着孩子一同上山,苏宝忠拿着镰刀走在前头,时不时砍点路边的野果喂给小晨晨吃。
“酸——”小晨晨被自己摘的野果酸成了苦瓜脸,抱着妈妈的大腿,难受得要掉眼泪。
几个大人看见他这样,都忍不住想笑。
江戎想笑,但是想到儿子跟他长得像,他就笑不出来了。
臭崽子,他的存在,天然祸害爸爸的正经形象。
苏燕婷扯了几根狗尾巴草给小晨晨,让他拿在手里玩,小晨晨嘻嘻笑着,迈着小腿在草丛里钻来钻去,江戎无情地用打蛇棍四处扫扫。
没一会儿,晨晨身上黏了一堆苍耳子,是一种带刺的小果子,很容易沾衣服上。苏燕婷忍笑:“宝贝你是连吃带拿啊。”
妈妈……妈妈……晨晨看着身上的一堆果子,他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