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戛然而止,夏棠低低抽气。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陆霄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力度很重,腕骨被握得几乎要裂开。
他把人拽进门内,压在墙壁上。
他身上的气味扑面涌来,动作凶蛮又粗鲁,夏棠的肩胛骨重重撞上墙面,疼得脸都皱起来下意识吸气。
门又砰地关上,陆霄的衣摆垂在她身侧,外套里带着的冷冽气息织成一张罗网,他低垂着目光,眼睛里像是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影子沉沉地落在她脸上,遮挡住电灯的光线。
夏棠一边轻嘶声,一边挣了挣手臂,握在腕上的力量稳得有如铁铸,坚硬的指骨寸寸收紧,衬得她的力量像蚍蜉撼树。
——仿佛只要他想,单手掐死她也是很简单的事。
夏棠屏着呼吸仰头望着他,心跳声鼓噪,汗毛竖起,只有睫毛随身体轻轻地发着颤,透露出一点下意识的慌张。
陆霄的脸藏在背光的阴影里,眼角眉梢笼着一层阴郁,轮廓锋利得有如冷兵器,几乎能透过表情看见他血管里膨胀跳动的躁意。
他一直都是个脾气很糟糕,让周围人都得小心翼翼噤若寒蝉的家伙。
只是因为相处太久,时常让人忘了这件事。
“你不是说我们是炮友吗?”他一字一句,又轻慢又恶狠狠地说道,“我还没说,我同意结束了。”
声音就像正踩着谁的骨头说出来的。
心脏不受控地紧缩,像块充水的海绵,涌出大股生理性的恐慌。夏棠小心翼翼克制着呼吸看着他,一时不敢眨眼,睫毛颤得像迎风的蝶翅。
他们的脸贴得很近,鼻尖几乎靠着鼻尖,交织的气息异常熟悉,可是却不像是要亲吻,只像是要相互撕咬。
陆霄的目光悬停在头顶,视线就跟握在手腕的力道一样重,是只要一抬头就能贴上嘴唇的距离。
好像只用跟平常一样,拉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吻上紧绷的唇线,他眼里的火焰就能熄灭,事情就能完满解决。
但现在才是真正的,没办法靠亲吻解决的事。
“喂,陆霄。”夏棠说。
声音低低的,颤音就像砂砾,含在嘴里有绵绵的刺痛:“这样不对。”
她说话时的呼气也能传到对面人鼻尖,脊背贴着墙,看着面前人低低压着的眉眼,漂亮的鼻梁悬在眼前,好像要这么咬下她的一块肉。
他侧过脸压上来,咬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