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凌晨三点。
……他想到了曾经他和乔行颂做爱的时候,也录过音频。
喻湫:“……”
貌似还录过两三次,不知为何,喻湫有些沉默,不知道是感觉自己也被骂进去了,还是将自己给代入进去了以后有些不适。
他已经不记得曾经录那个音频的时候是拿的谁的手机录,他每一次换手机数据都有转移传输,所以如果当初是拿他的手机录的,那要追溯的话,他现在能找得到。
喻湫足足沉默了十几秒后才翻身坐起,开始在数量众多的录音当中疯狂的翻找,最后眼睛都看疼了才找到了那三条唯三的、没有命名的录音。
喻湫戴上了耳机,试探地点进去,开头便听到了乔行颂的声音。
在这一刻,他大半夜胡思乱想的思绪一瞬间就被乔行颂的声音给带着全都洗刷了个干净,净化了心灵一般只剩下一个想法:……这比听采访更催眠。
采访中的乔行颂是冷淡的,理性的,客观的,语气几乎没有什么起伏,语调也平缓,除了认真工作而散发出的那种板正魅力,无法从他的音调里听出别的意思。
这三条录音则和采访里的声音完全不同。
喻湫不是没有听过,他甚至听过上千百次,那种温和、低哑、有一些水汽的黏音,饱含欲望和爱的声调,哪怕在说着再平平无奇的话,哪怕只是在问录音中的他躺着时灯光有没有很刺眼,都比采访中的声音拥有千万倍的情感。
三条录音都只是录了那么一小部分,加起来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喻湫早已经不记得当时在录这个音频的时候所发生的那些情况,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听,意料之中的很犯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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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莘山山上有戏的演员没多少,剧组被分成了两大波,一部分在山脚城市里的影城里拍摄,一部分在山顶拍摄,一开始喻湫是跟着其他配角坐的一辆车,后来因为剧组里有临时安排,那几个配角演员的行程安排突然需要调整,他们的拍摄地点不再一致,所以和他同车的那几位配角都换了一辆车,跟着要分头进城的车走了,喻湫便意料之外的上了导演的车。
这个主意还是副导演想的。
他下车要换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喻湫的落单,立马把人给拉了过去,抢在了凌陵前面,生怕给乔行颂的机会弄丢了似的。
喻湫如同一只被抓住了翅膀的鸡,在副导演的笑脸相迎下被迫坐进了导演的车,在后座如坐针毡。
副导演则站在副驾门外,暂时把乔行颂的对讲机没收了,自个儿跟对讲机里的工作人员对交目前的情况。
对于副导演今天那么大方的包揽这些工作,乔行颂简直巴不得,根本就没有客气,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
山脚的车辆除了剧组的车,还有挺多过往的汽车,接二连三地从路口擦过,转角提醒车辆注意的喇叭声时不时就响,乔行颂眯了半晌都没有困意,只能问喻湫:“你有耳塞吗?”
喻湫受宠若惊,瞬间由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姿态又变成了很不自然的模样:“……我的耳塞在行李箱里。不过我兜里有蓝牙……蓝牙还挺隔音的。”
乔行颂哪还要什么自行车,点点头就问:“那能借我一下吗?”
怪客气的。
喻湫当即在兜里掏着,把今早囫囵塞进包里的里的蓝牙拿出来给他,乔行颂接过以后戴上,继续准备睡觉。
喻湫松了口气。
车厢里只有静静等待指挥的司机、制冷空调的微小声响以及一直在副驾外门都没关紧嘴里噼里啪啦对交的副导演的声音,喻湫有些无聊,于是打开了手机准备上微博看看昨天晚上那个瓜发展的怎么样了。
今天起得太早,又慌忙的赶路,这一路上他都在补觉,还没有用过手机,于是一打开,界面就正好是昨天半夜那个录音机软件,喻湫随意用手指刨了一下屏幕,无意点到了录音。
他心里漏了一拍,刚要去按音量键,手指一滑没摁准,都已经准备好了社会性死亡的时候,他却劫后余生地发现没有声音,喻湫紧接着松了口气,觉得是常年静音的他本来就是没有开声音的。
正当他要再确认一下音量键的时候,身边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衣服和坐垫发出了摩擦音,没等喻湫有下一步动作,乔行颂就已经伸出了一只手,动作极为熟练的张开手掌捏住了喻湫的脸颊肉,将他的脸转了过来,再以喻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将自己左边的耳机取下来带在了喻湫的左耳上。
戴耳机的时候乔行颂的手指摩擦过了喻湫的耳骨,酥酥痒痒的,但喻湫并没有来得及感觉那股温和之意就听到了熟悉的、轻轻的喘息声,喻湫当时就大脑宕机了,表情从本来就很懵,变成了特别特别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