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春晖破天荒的主动点上了一颗烟,然后又扔给了萧何吏一支。
萧何吏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我真没想到破格居然会如此简单,正常的破格必须是工作有特别突出的成绩,领导班子要认可,单位大多数人也得认可,否则举报信满天飞,肯定不好。现在看,只要单位一把手想弄,太简单的事情了。”陆春晖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小子,好好干吧。”
萧何吏呆呆地坐着,既高兴又忐忑,高兴地是有了竞争资格,忐忑地是自己与温叶秋成了对手,而且还是用的非正常手段,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他。
温叶秋倒是很坦然很平和,觉得萧何吏有资格竞争也是合理的。那天段文胜不在,两个人深入地谈了一次,萧何吏把自己当初在陈玉麒和温叶秋竞争时美人比香的想法跟温叶秋说了,温叶秋点着头,也很认可。在温叶秋的心里,早提晚提,地头聚齐,大家大概率事件就是正处到头,早一年晚一年也没那么关键。
突然有了竞争资格,最高兴的除了心中百味交错的萧何吏外,就属一切都蒙在鼓里的陈方凌了。看到萧何吏突然有了这个机会,比她自己有了竞争资格都要高兴,天天兴高采烈的,不时窜到综合科很严肃地督促萧何吏抓紧时间看书,教育完萧何吏后就与温叶秋说笑。谈笑过程中,只要萧何吏一插嘴,陈方凌就紧皱着眉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用自认为严厉的眼神盯他,仿佛要告诉萧何吏,还不趁我打扰他的时候赶紧学。
陈方凌自以为做得很巧妙,但其实她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这几个人的眼睛,只是大家对她的小阴谋感到很可爱罢了。
温叶秋总是故意在陈方凌跟他说话的时候两眼紧盯着书本,口中念念有词,好像专心地记着什么,看着陈方凌心急如焚一筹莫展的表情,心里就不由暗暗好笑。偶尔的时候,温叶秋也配合一下,当陈方凌跟他说话时,他便笑眯眯地很认真地看着陈方凌,并顺着陈方凌语气的高低起伏缓缓地点头抬头。不过有时看着陈方凌自以为得计的喜悦表情,温叶秋常常实在忍不住而笑出声来。只要他一笑,萧何吏也会控制不住笑出声,有几次连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段文胜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几个笑,陈方凌总是一脸的迷惑,而她的迷惑表情又让几个人的笑声更大。
对陈方凌幼稚的小阴谋和纯真的一片心,萧何吏从心里觉得感动,笑着说道:“别耽误我学习了,赶紧回你办公室去。”
一听影响萧何吏的备考,陈方凌立刻掉头就走,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叮嘱道:“别偷懒啊。”引得温叶秋和段文胜又想笑,萧何吏站起来打了个立正,大声说:“遵命!”
看到萧何吏很顺从自己,陈方凌心情大好,回办公室与陆春晖开心的说笑。
陆春晖故意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喜事啊?
陈方凌还装出一脸茫然傻乎乎地说没有啊,那装傻的表情引得陆春晖和齐大姐直笑。
段文胜心里想,开心的陈方凌就像是一块开心的糖果,走到哪里都引来一片开心,只是萧何吏能让你永远开心么?不开心的陈方凌又会是一块什么糖果呢?
萧何吏的日子渐渐顺风顺水起来,郝书记的暴风骤雨最近越来越少,上面有乔局长或明或暗的关心,下面依然与陆春晖、温叶秋等同事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那少得可怜的工作正好给了他复习的时间,唯一的不足就是与陈方凌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时候有点心理压力了,生怕被乔玉莹局长看到。
就在萧何吏认为自己人生的严冬已过,春天已经来临的时候,黄北区却发生了一件惊动省市的突发事件。
其实本来事情不大,发生的经过也很简单,临市的几个猪贩子去邻省贩运了几车活猪,车行到东州黄北区地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几个猪贩子便寻了一处饭馆喝了几盅,酒足饭饱,又继续赶路,在行到平原镇的时候给车加了一次油。
事件就从这里开始了,车还未离开加油站不远,其中一个醉醺醺地猪贩子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突然怀疑加油站没足量给他加满,不顾司机劝阻坚持下车查看,打开油箱盖,见黑乎乎地看不清楚,这位仁兄便打着火机凑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大火顿时把车淹没,车上的二百头活猪立刻变成了烤乳猪,据说凄厉的嚎叫在寂静的深夜飘荡出很远很远。同车三人,猪贩子与司机当场死亡,另一人去路边解手侥幸逃脱。最倒霉的是另外两辆车的三个猪贩子下车赶过来询问停车缘由,也被大火烧成重伤。
当然这是事后的结论,在当时还没人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本来这样的事情一般也惊动不了省里的领导,但巧地是国家一个安全检查组过来,在因熊熊大火而造成了中断通行的国道上堵了近三个小时,省市领导非常重视,立即做出了重要批示,要求黄北区政府迅速妥善地处理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