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娆:“可我瞧你似是从法阵里出来的。”织愉:“走到半路累了,想起来还有传送阵,就走了传送阵。有什么事吗?”有脑子的都看得出她在扯谎。澜尽娆心中气闷不已,却仍挤出笑来:“听闻昊均送的这些侍者,夫人用不惯。所以我今日特地又挑了些人送过来。”又是来送眼线的。织愉百无聊赖地抬眼往澜尽娆身后一扫,倏然瞪大眼睛。就见六名身材健壮,模样俊朗刚毅,衣着单薄得隐隐能透出肌肉的男子上前一步,行礼道:“夫人好。”这不是来送眼线的,是来送男宠的。澜尽娆暧昧地靠近,“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原本打算我自己留在身边享用的。今日就当是送给夫人的见面礼了,他们都是专门受过调教的。”她亲昵地拉住织愉的手:“我与其他护天者不同,从没有看不起夫人,反而觉得以夫人的出身,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属实厉害。夫人不必那么敌视我。”会说出“出身”这种话,说明她心里仍是鄙夷的。织愉冷淡地抽回手:“尧光仙府不需要这么多侍者。”澜尽娆眯了眯上挑的眼,贴近织愉耳朵:“夫人可是不喜欢这样的?我还想着他们与仙尊完全不是一种风格,帮夫人换换口味呢。”一股过于浓郁的幽香,随着她说话时的吐息,萦绕织愉脸侧。织愉走到一边去,一脸不为所动。实际上,她的心在乱跳,有些手足无措。按照她的人设,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她是不是应该收下?织愉偷偷又瞄了眼这六个男人。他们目光灼灼,表情不一,但个个都好像在用眼睛勾她。织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六人模样身材都是极为出众的。但是和谢无镜比起来——织愉觉得就像是看过举世无双的珍馐后,转眼看到六盘五花肉。肉肯定不难吃,就是腻得慌。澜尽娆:“夫人不妨试试再说?若不满意,过两日我就把他们带走。”织愉不语。见她动摇,澜尽娆手搭在她肩头轻轻摩挲,蛊惑般劝:“仙尊一看就是清心寡欲之人,又整日为灵云界四处奔波,没时间陪你。想来过去那段时间,你过得并不满足。”“夫人来自凡界,也许被凡界礼教所束缚,不好意思承认。但同为女子,我是知道不是只有男子才会有欲望的。”“如今你可是天命盟护天者之首,想如何便如何,就便是盟主和谢无镜也没资格管你。你何必固步自封呢?”织愉沉吟须臾,“好,我先将他们留下。回去告诉其他护天者,在我将他们退回去之前,不用再送人来,我喜欢清净。”澜尽娆愣了一下。织愉便了然:自己猜对了,各方都打算给她送人来。至于他们打的算盘——显而易见,不是为了监视,便是为了掌控她。澜尽娆夸赞:“夫人当真聪慧。好,我回去便和他们说。不过他们送不送,可不是我能管得了的。”织愉主动握住澜尽娆的手,握得她眼中闪过一丝懵,“人多了就会有争斗,到时你的人可就不一定留得下来了。”澜尽娆眼珠转了转,心想仙尊夫人这是示好之意吗?“我知道。夫人交代的事,我自当尽力。”说罢,澜尽娆招呼六名男子随织愉回去。织愉允六人进入尧光仙府,“我没锻过体,容易累,就不送了。”澜尽娆颔首,翩然离去。
昊均给的四名男侍者,看织愉当真将六名男子带进传送阵,不由得都摸了摸脸。有人嘀咕:“还可以这样?我长得很差吗?凭什么我只能在这儿守山门?”有女侍者睨他们一眼:“心里没数吗?”*织愉将六名男子带回来时,香梅正端着做好的桂花乳酪要送去给织愉。瞧见那六名衣袍单薄,眼神暧昧,凸显线条的男子跟在织愉身后。香梅怔在原地,握着托盘的手紧得将托盘都捏出了裂痕,“夫人,他们是?”织愉让六名男子站在皆归院外:“西海国主送来的侍者。”香梅愤然:“只是侍者吗?”仙尊还在因夫人那一神杵而昏迷不醒,夫人竟然领了别的男人,进入仙尊的尧光仙府。香梅气得恨不得把托盘摔了。香梅说得她好像负心汉,织愉揉了揉眉心,“他们是什么人,我需要向你交代吗?”香梅心寒地放下托盘:“是我僭越,请夫人责罚。”织愉状似不耐烦:“下不为例,把这几个人安排到其他侍者住的难微院去,让他们换过衣服后,找个地方去拔草。”香梅面露困惑。六名男子中亦是有人连忙道:“夫人,西海国主是想叫我们贴身伺候您的。”而不是让他们去当苦力!织愉回身对他们笑,“拔草,是一件能够同时测试腰力、体力和耐力的事。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六名男子恍然大悟,暧昧地应下。香梅心里升起地那点希望又被掐死,冷着脸带六名男子下去。织愉漫不经心地叮嘱香梅:“他们的一切暂由你安排。去拔草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盯着,记录一下谁坚持得最久,拔草最厉害。”香梅狠声道:“是。”目送他们离开。织愉顿时浑身轻松。她相信香梅会好好折磨那些人,让他们没有精力来打扰她的。而她同时稳住了恶毒且渣的人设。简直完美。织愉脚步轻快地进了谢无镜房中。过去也好,现在也罢。谢无镜醒着也好,不醒也罢。似乎在他身边,她才能是最无拘无束,最自在的。织愉坐在床边,轻抚谢无镜的脸:“你现在若是醒着,看到那些人,又会和生气不和我说话了吧……不对,现在的你,应该会恨我。”她缓缓俯下身,趴在他胸前,听他微弱的心跳。像他从前安抚她那样,轻轻拍着他。“谢无镜,你已经回了尧光仙府,为什么还不醒?不愿醒来,是不想再见到我吗?”她嘀咕着,又兀自笑起来,“不会的。你不是那样不愿面对现实的人。”她趴了一会儿,在静谧与安宁中犯起困来,喃喃:“谢无镜,快点醒来吧。”然后恨我、报复我、杀了我。这样走完剧情,你我都可以去过快活日子了。那些人一个个把我当傻子,整日想办法算计我。你说他们要是都肯像我一样能偷懒就偷懒,大家都轻松,多好……她在心中无声地抱怨。直到实在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