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吉祥话说的着实不错。
赵暨也是笑呵呵地让人把画卷手下,旋即看向嬴无忌:“无忌!有机会就跟赵契好好学学,别光知道做事,一点客套话都不会说。你瞅你刚才,坐这里除了胡吃海塞,还干什么了?”
嬴无忌咧了咧嘴:“好嘞!往后一定好好看,好好学!”
听到这话。
赵契脸色变得极其精彩,噎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什么叫做光知道做事,一点客套话都不会说?
所以我就是那种只知道说话,什么正事都不会做的人对么?
还有这语气。
明显就是教育儿子的语气。
可他嬴无忌明明就是乾国来的上门女婿,他凭什么享受这个待遇?
凭什么他能够在年夜饭的时候坐在父王的身侧。
而我只能冷呵呵地在外面等一个时辰,等到年夜饭吃完了才能进来说一句吉祥话?
甚至连我的母妃,也只能在自己寝宫过年!
这些待遇,我可是从十岁以后就享受不到了啊!
如果只有这些也就罢了!
赵契想不明白,凭什么学宫祭酒这种位置也安排给了一个外人,就连变法推演也交给了这个区区驸马?
凭什么?
父王你欠我实在太多了!
赵暨笑眯眯地看向他:“礼物收下了,孤很喜欢,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赵契面色微僵:“禀父王!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那便下去休息吧!”
赵暨面带笑意,意味深长道:“最近大黎有些乱,好不容易过年清净会儿,就好好歇着吧,莫被外事烦了心情。”
像是关心。
更像是敲打。
赵契抬起头,看到了赵暨看起来颇为慈祥的眼神,但胸口却是说不出来的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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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对了父王,儿臣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赵暨眉头一拧。
这逆子。
居然说不听了还。
他目光慢慢变冷,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契,凝视了这个儿子许久,却只见赵契拱手欠身的姿势越压越低,身体都有些颤抖了,都没有半分退后半步的意思。
他眯了眯眼,语气淡然道:“说吧!什么事情。”
赵契深吸了一口气:“儿臣听闻徙民令并不顺利,魏韩两地百姓安贫乐道,根本无心变法此兴国之举。不思进取之下,近一个多月,搬向新地之人,居然不足千户。
徙民乃是变法之基,若是没有百姓迁入,恐会浪费父王与驸马爷的心血。
儿臣不忍看到父王心血付诸东流,近一个月来夜不能寐,殚精竭虑,日日盼望着能帮父王解决这个问题。
好在,终于想到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
嬴无忌不由撇了撇嘴,他刚才还在好奇,赵郢那老匹夫准备怎么硬扛赵暨的怒火。
没想到第一招,就是让赵契来挡枪。
这为平陵君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