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还有些水汽的浴室门口耐心听着两人的分析。他没表露出任何秘密被发现的紧张感。事实上,他早就想好了相应的借口。和他同居的毕竟是两位观察敏锐的警察,不小心点可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我不穿浴袍是因为你啊。”雾村平静望着萩原,一双墨黑色的眼隐隐流露出几分受伤。萩原茫然,“为什么?”雾村伤心捂住嘴。“之前穿浴袍的时候,你说露得太多了。”瞬间,松田把怀疑鄙视的目光投向了好友。萩原大脑宕机,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但当时雾村表现得很平静啊,之后还穿了两年多,没道理现在突然又伤感了。“大概是因为我越来越在乎你们了吧。”雾村认真道:“所以之前觉得无所谓的话,现在就变得重要了。”“萩,快点道歉啊!”松田揪住傻呆在原地的好友的领子,几乎咬牙切齿地警告道。萩原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被涌上心头的愧疚感淹没。“对不起,小修,我当时没有恶意啊,我只是觉得你穿浴袍很好看,但露得太多会…呃,会……”他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真实想法实在是说不出口。“啊——总之!总之我绝对不会对你有恶意的,你要相信我啊,小修,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他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副诚挚又迫切的样子很有说服力。雾村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心软的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祸水东引的行为究竟是否正确。萩原和松田在担心他。他们是好意,而他利用了他们的真诚和关心。手腕又开始疼起来了。这次疼得格外厉害。雾村垂了下眼,再抬起时满眼都是笑意。“我逗你玩的,你还真信了。”“真的?”萩原忐忑问。“当然是真的。”雾村拍拍他的肩膀,从两位鬼魂中间穿过去,径直往卧室里走。“走吧,入梦了,我还挺期待今晚会梦到什么。”松田歪斜身体,靠近萩原使了个眼色。——果然有问题。萩原微不可察的点头。“那小阵平继续拼乐高吧,希望等入梦结束,你能把霍格沃兹城堡拼出来。”“哪有那么容易。”松田翻了个白眼,还是兢兢业业地拼乐高去了。听到两人对话的雾村顿了顿脚步,停下等了萩原一会儿。待对方靠近,他才好奇问。“那个城堡是魔法之类的吗?”“嗯?”萩原像往常一样贴近,双手撑着雾村的肩膀。看似是把身体压在雾村后背上,实则根本没有重量。萩原:“你说霍格沃兹吗?是啊,《哈利波特》里的魔法学校嘛~”“魔法……”雾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他身上的花纹是一种魔法也说不定,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清,他的力量为什么不起作用。
魔力和引渡者的力量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萩原趴到雾村肩膀上,视线看了会儿近在咫尺的细白侧颈,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他迅速移开视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魔法怎么了吗?”“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法师。”雾村解释道:“准确来说是魔女一族,又分为黑魔法、白魔法、红魔法各类分支。”“欸?”虽然早就接受这个世界拥有神奇力量,但萩原还是对‘魔女’的存在感到惊讶。“竟然真的有魔女,骑扫把的那种吗?!”“嗯,骑扫把的那种,和故事里的魔女形象很像。”“那你认识她们吗?”“不认识,引渡者和魔女之间基本没有交集,就算遇到了,因为我们都在现世隐藏身份,也很难发现彼此的异常。”这也是雾村头疼的地方。正因为没有交集,所以肯定会非常难找。萩原敏锐道:“你想找魔女吗?”“嗯——不,为什么这么问?”雾村差点就要点头承认,幸好很快反应过来,及时收住动作。但一开始松懈发出的声音,就足够萩原确认了。“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萩原轻叹口气,不想把人逼得太急。“小修,别人我不保证,至少你可以100的信任我,不管是你让我们留在现世的恩情,还是我对你的好感,都会让我无条件地相信你、帮助你。”雾村补充,“除非我做了坏事?”萩原失笑,笃定道:“你不会做坏事的,就算你真的当着我们的面杀了谁,我也会先调查清楚事情真相,而不是直接将你当作坏人。”“……让人安心的发言。”雾村点点头,表面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但还是保证道:“我不会做引渡之外的事情。”“对了。”他紧接着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让你牢牢记住什么吗?”“什么?”萩原回忆片刻,得益于鬼魂的好记性,他很快想起了那次对话。他当时担心雾村入梦后会发现自己有人类时的爱人,雾村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分得清‘帕拜达’和自己的区别。当时萩原直觉觉得,雾村这话说得别有深意,但一直没想明白。现在同样如此,他不理解对方所说究竟只是表面意思,还是有深层的意思。雾村低低笑了两声,躺上床招了招手,愉快道:“别多想,还是赶快入梦吧。”“……你故意引起我的好奇心,还说让我不要多想。”萩原靠近,双手撑在雾村的身体两侧,半是抱怨半是无奈道:“有你这么坏的人嘛~”“毕竟你也说过——因为我不是人嘛~”雾村抬起双臂,一手搭着萩原的肩膀,另一手扣着萩原的后脑勺向下用力。萩原顺势低下头。紫罗兰包裹的漆黑瞳孔中,逐渐放大身下之人含着笑意的嘴唇。又在将要嘴唇相贴时,视线上移,额头抵靠上雾村的额头。——这次的入梦竟然意外的连贯。记忆紧接着帕拜达入狱讲起。几乎每一天,加布里尔都会找理由殴打帕拜达一顿。这也导致帕拜达身上的伤总也好不了。监狱里其他囚犯也对他敬而远之,生怕扯上关系引得加布里尔不快。直到这一天,天上降雪。正在将矿石搬运上矿车的帕拜达又一次无故惹到了加布里尔。后者在给了他一枪托后,又拽着他往远处无人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