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停好自行车,想了想,“嘿,四哥你忘了,小伍家就是小李庄的。
小伍他爸曾经是电影院职工,负责推着电影去各个公社放电影。
去年,他大伯一家还从小李庄来闹了一场。
是我们,不对,那几天你病着呢,你没去,是我和阿君帮小伍摆平的。”
卓景然抬手扶额,小伍家就是小李庄的,他将这一茬忘了。
“欢子,帮我备六份礼,普通的礼就行。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取。”
“四哥,马上吃饭了。”秦欢追出来,朝卓景然喊道。
“不用等我,你们先吃,给我留口就行。”卓景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阿君拿着锅铲走到门口,“我听到四哥的声音了,人呢?”
秦欢看眼已经看到不人影的巷子,收回目光,“去小伍家了。
四哥的神情不对,心里好像装着什么事!”
阿君踮脚往外看一眼,反问道:“神情不对?怎么个不对法?”
秦欢点点头,说道:“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哭过?”阿君心里一惊,喃喃道:“那事情指定不小。
跟四哥认识十多年了,我从没见他哭过。”
秦欢忧心忡忡道:“谁说不是呢!”
卓景然在路口没有看到小伍,直接去了小伍家。
小伍见卓景然过来,高兴地朝屋里喊道:“阿娘,四哥来了。”
“景然来了,快进屋。吃过没?我们刚吃好,婶给你重新炒个菜,你就在这儿随便吃点。好不好?”
伍婶正在洗碗,听到儿子的喊声,从厨房出来,边说边在围裙上擦手,热情地招呼卓景然。
卓景然摆摆手,“婶,不用忙。阿君做了饭,我一会回去吃。
今儿过来,我是想找婶打听点事。”
伍婶一听找自己有事,赶忙在卓景然对面坐下,“什么事?景然你说。”
卓景然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婶,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个李酒鬼?”
“李酒鬼?有的。”伍婶直点头,“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三年了,景然,你问他做什么?”
“帮一个朋友打听的,三年前就死了?怎么死的?”卓景然追问得有些急切。
小伍见了,接过话来,“醉酒后摔到田里,头朝下,被田里的水淹死的。
这人嗜酒如命,每天必须喝半斤。
时常到公社的代销点去打酒喝,一天不见他干活,也不知他从哪来的钱买酒?”
“哦?不干活还有钱买酒,他家条件很好?”卓景然继续追问道。
“好什么好!全生产队最差的一家。
他老娘在世时,还帮他收拾整理,家还有个家样。
自从老娘死后,他那个家,就跟狗窝似的,家里乱七八糟,臭气熏天。”小伍撇撇嘴,很是嫌弃。
卓景然问道:“他没有成家吗?”
“成什么家?一个只会喝酒的男人,谁愿意嫁给他?”小伍冷哼一声。
“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别打岔。”
伍婶训了儿子一句,接着说道:“李酒鬼娶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