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些人在她眼中並不算什么,何况她还有杀手鐧。
她会上来是因为叫破她身份的是衙役,她要来確定是不是郭威出卖了自己。
&ldo;我疯了吗?把跟你合作的事透露出去?
郭威的神色更难看了。
他又重新走到门边,在门纸上戳了一个洞,往外看了一眼。
见还没人攻上来,他皱着眉催促程明珠,&ldo;趁还没人发现,你快走,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去找你‐‐
程明珠却留在原地没动。
她说道:&ldo;既不是你,那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胆敢来找我的晦气。
说话间,她留在后厨的后手已然发动。
先前那个跟她说话的后厨帮工原本正蹲在木盆前洗菜,整个人忽然一僵,身体抽搐了起来,瞳孔也开始翻白。
前头的混乱没有传到后厨,眾人依旧忙得热火朝天,无人在意这个角落。
等到他身上的抽搐结束,人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四肢僵直地走向关着一大堆蛇的笼子。
蛇类的竖瞳与他灰白的眼睛对视。
他抬手,缓缓伸向了笼子的门锁。
水潭上空,天地元气所化形的麒麟咆哮挣扎。
与其说是周围的暴风扰乱了朝着这里匯聚过来的元气,不如说是麒麟的挣扎生出了这团风暴。
无数气流攀附上了它的身体,像蛇一样吞缠着它夺运。
哪怕陈松意知道自己此刻正身在登辉楼中,而不是在这里,也能身临其境的体会到麒麟的暴怒。
连接天地的暴风将水潭周围的草木连根拔起,甚至陈父立在水塘边上的先人墓碑都要被摧折。
天空中一声霹雳巨响,雷光从云中打了下来,击在水潭边上的一棵树上,顿时燃起了火。
糟了!陈松意目光落在燃烧起来的树上,心中叫了一声糟。
风水格局的形成自然不是依靠某种因素,周围的一草一木改变都可能有破局的危险。
如今天降雷火,就是在匯集气运的深潭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元气瞬间从那个缺口泄了出来。
原本挣扎的麒麟力气顿时变小了,那些爭夺它气运的蛇顺势而上,在它身上重重地咬下一块肉。
如果陈松意此刻真的在那里,说不定真的能够听到麒麟怒吼。
她一见到这一幕,便知道哪怕自己在这里解了术,那边也已经被毁了,兄长依旧会继续垂危。
刘氏已经倒了,接替她的这人用的术看上去比她还要厉害。
然而自己还没有抓住程明珠,分身乏术,既离不得这里,也不能赶回去。
就在情势僵持,她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水潭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就站在她的对面,衣角仿佛还带着白色的雾气,站在风暴中朦朧不清。
可陈松意立刻就意识到他是谁。
上一次在白雾中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马车里,她看不清他的形影,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是可以破术的人。
这一次,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