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眼神深处闪过不解,为何拒绝?
“偏偏求死?”
“信仰不允许我苟且偷生。”
信仰!
组织的形象!
刑大并非潜伏卧底在敌人机构中的成员,他松口乃是叛变。
会被警察厅大肆宣扬。
日后被抓同志许会因为刑大叛变,从而说服自己也可如此。
哪怕此可能微乎其微,刑大亦不能任其发生。
且组织坚持抗战的良好形象,乃是牺牲了众多同志、战士才树立起来的,不可毁在他这里。
旁人是否叛变暂且不论,他绝无可能。
再者刑大性格如此,亲眼得见日伪暴行,让他低头哪怕假意,也非他所愿。
他更愿意此刻在警察厅内,毫无保留的展现组织精神,让伪警察明白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哪怕战斗条件艰苦,也绝非等闲之辈。
诸多理由,令刑大不会服软。
哪怕假降!
因此他才说自己不如池砚舟。
这里的不如,是他真的觉得不如!
甘愿背负骂名,潜伏敌营龙潭虎穴,每日犹如悬崖漫步,刀尖起舞。
时常更要亲手抓捕同志,甚至亲自对同志用刑,这心中所面临的压力,刑大可以想象。
池砚舟敬佩他。
他何尝不敬佩对方。
从刑大坚定的眼神之中池砚舟隐约明白,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便需要付出生命去守护。
“你的所谓信仰又有何用?”
“令我可以从容面对一切苦难。”
“苦难?”
“且最终会战胜一切。”
“痴心妄想。”
“起码我现在可以战胜你。”
刑大的这句话又让池砚舟气急攻心,但他没有立马用刑,明知无用何必徒劳。
傅应秋、盛怀安都拿刑大没办法。
池砚舟在这里无非就是锻炼。
谁也不指望他能撬开对方的嘴。
“我无意和你争论,你如此不配合,只能继续遭受皮肉之苦。”
“不过如此。”
冥顽不灵只得再次开始用刑。
刑大模样凄惨,池砚舟亲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