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就跟她唱和:真的呀,那太好了,叔叔,我今年还要买五根金条才能满足我妈给我设定的目标,价格我都看好了,十二万就能拿下,你们要是愿意帮我买,那我立马去找男人嫁了。
接着轮到周可她爸周黎明,他拉住刚才说话的人的手,一个劲儿地敬酒,说:谢谢兄弟,帮我们分担经济压力,感恩感恩。
周可是个疯子,周可她妈更疯,周可她爸更不用讲了。
总之一套组合拳下来,哪怕周可当场线上开庭,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他对你有意思,又知道了你不跟客户恋爱,又成为你的客户,又暗示不会放弃。”丁柔捏了捏下巴,“方修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么贪心?”
周可:“签合同是他最好的选择。如果不签,他确实不是我的客户,但也说明在他心里,我工作能力的吸引力在个人吸引力之下。”
比起一个可被取代的暧昧对象,她更希望成为不可取代的合作伙伴。
丁柔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跑掉的客户,再合你胃口的都出局了,原来是这样。”
“方修齐要不就是像我推测的一样,他很聪明;要不就是你说的,他太贪心。”周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不管哪一种,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她打小主意就正,凡事只考虑自己,从不会为别人改变什么,这一点生活和工作同样适用。
丁柔点点头,刚准备说什么,又顿了下,手挡在嘴边,小声道:“发现你的菜,正在往这儿走,你自然点,到时候瞄一眼看看。”
周可一动不动:“我的菜多了去了,你说的哪道?”
“清爽年下款。”丁柔低着头,“这人我认识。”
周可挑眉:“怎么?转手给我?”
“单方面认识,我们院里晚会找他过来演出。棍扫一大片。我没接过手。”丁柔纠正她,“不是我的菜。”
周可笑笑,不置可否。
“啧,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往我们这儿来的?”丁柔观察了一会儿,小声地说。
似乎是佐证她的揣测,话音刚落,那道清爽年下就停在了她们桌前,声音惊喜:“你好,同学。”
周可似笑非笑地看向丁柔,之后才循声望去,眼神中的打趣稍停。
那人跟她对上视线,开心地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好巧啊同学。”
清爽年下不是别人,正是咖啡馆里那位钢琴小哥。他怀里抱着个头盔,头发凌乱,应该是被风吹的,鼻尖也红红的。
“我可不是什么同学。”周可笑着回,“你应该叫我姐姐。”
“好吧,姐姐。”他毫不犹豫地叫了人,接着从口袋里摸出张便利贴,说,“这是我的号码,之前就想给你来着,但没敢,还好在这里遇到你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认识你。”
周可看了眼上头的字:“何渺?”
“对。我的名字。”他说,“不是有那么句诗吗?‘白云何渺渺,天地何茫茫’。我爸妈就照这个给我取的。”
周可:“那你怎么不叫何渺渺?”
“这个嘛。”他挠了挠脖子,面露赧然,“我本来是叫那个的,但我总感觉叫叠词怪怪的,考上大学后就把名字改成何渺了。”
“不奇怪啊。”周可将那张便利贴收进口袋,“渺渺、渺渺、连起来读就像猫猫了。很可爱。”
何渺又挠了挠脖子,说:“对,我就是不想要这么可爱的名字。”
“可是我觉得叫猫猫比较好听诶。”周可双手交叠,坐直身体,抬头看他,征求意见,“我能这么叫你吗?猫猫?”
她瓷白的脸颊微微泛红,眉眼中比下午在咖啡馆里褪去了几分犀利。
沸腾的寿喜锅往上浮着热气儿,何渺也带得有些热了。
他说:“嗯,那好吧。”
丁柔低头默默吃菜,简直没眼看。
周可给男人取昵称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你骑车来的?”周可看了眼他的头盔,话家长,“外面冷不冷?”
“还好,不是特别冷。”何渺回了句,看到包厢里出来寻他的朋友,道,“我朋友来找我了,我先过去了。”
周可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