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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研想跑。
可腿先一步软了。
即使过去四年还是对他的信息素吓得腿软,唐研又气愤又羞耻。
心里默想着,万一陆朝发疯,他就冲出去摸出刚才的刀子捅他腰子上。
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做不该做的事情!
提心吊胆之际,红酒味越来越近,呼吸洒在面上。
唐研屏住呼吸,他低着头,看不见陆朝的表情,撑在身体两侧的手却已经紧握到指节发白,小幅度抖了起来。
皮肤即将触碰的瞬间,陆朝却越过他,抓住了什么东西。
血腥味弥漫。
唐研惊异地转过身,却见陆朝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玻璃碎片,面色隐忍。
血从指缝中流出,洇出浓郁的信息素。
疼痛使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陆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强撑站起身。
身体止不住摇晃,他克制住易感期上涌的痛苦,攥紧那块玻璃,慢慢挪到角落里。
整个过程耗时很长,一方面是受了伤,另一方面是来自体内的本性迫使他索取。
可陆朝知道,他不能。
会吓到唐研的。
背部紧贴冰冷的墙面,陆朝朝着已然呆滞的唐研伸出手,一开口是沙哑到不行的声线:“有绳子吗?”
唐研看着对方还在滴血的手,一阵眩晕,“要绳子干什么?”
“把我绑起来。”
陆朝说完,又感到体内的热度再次掀起。
没有安抚,alpha的易感期相当难以度过。如果是一个人,也许还能依靠药物。
可偏偏,他不仅没有抑制剂,面前还站着曾与自己耳鬓厮磨的人。
陆朝直接将手中的玻璃碎片用力扎进大腿,而后背过身,蜷缩在一起。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陆朝艰难地控制着自己说话,缓慢地吐字,“你可以把门关上,或者把我丢出去。”
他说完,就把头靠在墙上,像死刑犯等待宣判死亡一般等待对方的回复。
没过多久,脚步声远离。
陆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靠着墙面,试图用冰冷的瓷砖使自己冷静。
随着血液流失,体温也越来越低,可胸腔内沸腾的本能却越烧越旺。
实在难熬。
陆朝恍惚地想,原来他那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啊。
身后又响起脚步声。
后颈一痛。
陆朝回头,发现是唐研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
接收到对方疑惑的眼神,唐研面无表情解释:“你发疯之后,我就常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