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则向前三步,来到朱慈左边。
他卸任户部尚书一职后便专心在詹事府给太子讲学,是朱慈烺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看着一文一武两大护法,马士英悄悄咬了咬牙。
他在想,自己将来有一天也会站在那里!
至于怎么做,他还没想好。
“魏国公,史尚书,马总督,你们有话直说。”
魏国公徐弘基率先站了出来:“殿下,臣领南京守备一职,负责节制南京诸卫所,及南京留守、防护事务。”
“南京城年久失修,有多处破损的地方。守城器械亦无法使用,火炮锈迹斑斑,弓弩腐烂,滚木礌石极度缺乏。”
“臣听闻从北京送来的饷银有剩余,请殿下拨银巩固城防。”
朱慈烺轻咳一声,看向史可法。
史可法是河南开封府人,早年以孝闻名乡里,师从左光斗。
他有两重身份。
第一个身份是南京兵部尚书,是朝廷的官。
第二个身份是锦衣卫百户,是皇帝的兵。
史可法祖上对朝廷有功,得以世袭锦衣百户职。
朱慈烺对南京这些官员并没有太多好感,史可法除外。
就是因为他锦衣卫的身份!
“史尚书,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史可法躬身施礼道:“殿下,臣此番是为钱而来。”
“哦?用钱干什么?”
“募兵!南京守军只有万余人,而且多是老幼病残。假如流贼进犯南京,单凭这些人怕是守不住的。”
“臣请殿下拨银数万,用于募兵练兵。”
朱慈烺点点头,看向马士英。
“马总督,你不在凤阳驻守,来南京作甚?如果流贼进犯凤阳,而你又不在,岂不是误了大事?”
朱慈烺话里的大事不是凤阳,而是祖陵。
之前被张献忠和李自成挖过了,好不容易修好,不能再出事了。
马士英诚惶诚恐的低下头,跪地施礼:“回殿下的话,现在凤阳有两支兵马。一支是凤泗总兵牟文绶,他麾下有四千战兵,驻守在祖陵。”
“另一支是臣的兵马,暂时交由监军卢九德,驻守在凤阳城中。”
“那本宫就放心了!”朱慈烺微微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也是来要钱的?”
马士英再次深施一礼:“回殿下,臣此来有三件事,望殿下准奏。”
朱慈烺没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马士英用唾沫润了润嗓子,一改之前的卑微,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第一件事是募兵,臣打算在凤阳府一带募兵两万,抵御流贼。”
“两万?守凤阳用不了那么多兵吧?”朱慈烺眯着眼睛,警惕起来。
“殿下,臣募兵并非只为了守凤阳府,而是想反攻颍州府(现在的阜阳),进而往西往北,收复河南失地!”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朱慈烺,精神为之一震。
从南迁到现在,马士英是第一个跟他说收复河南失地的人!
“接着说。”朱慈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马士英心中大喜,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与第一件事有关。募兵需要钱,两万士兵的安家费,武器甲胄,军饷粮饷加起来至少需要白银十五万两。”
“至于第三件事臣有隐情,想私下里对殿下讲,求殿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