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终于不再掩饰,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封密报,递到阎应元手中:“这是今天早晨从宣府传来的密报,昨天上午流贼就已经全部撤退,现在整个宣府一带没有流贼的一兵一马。”
“如果没有陛下让我守居庸关的旨意,我早就亲自带兵前去收复了。”
说罢,唐通一脸的不开心。
送到嘴边的鸭子不能吃,摆在眼前的功劳不能抢,属实有些窝火。
在居庸关住了一夜后,阎应元第二天早早起身,带着大部队往最近的延庆赶。
延庆距离居庸关不足五十里,急行军的话半天就到。
阎应元与姜应奎商议后决定小心为上!
急行军会让步兵丧失战斗力,一旦遭遇敌军,等于羊入虎口。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大部队来到延庆城外。
夕阳下,原本繁华的延庆一片萧条景象。
大明与蒙古互市的地方有两处,分别是宣府和大同。
去往宣府的商队基本都是从南方运来物资,沿运河北上昌平附近的码头,随后转陆路经过居庸关-延庆-长安所,最后到达宣府镇附近。
由于是商贾集中之地,所以延庆十分繁华。
可流贼过后,延庆像是被侮辱了一样,静静的立在那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来人,前去扣关!”姜应奎一声令下,两个步兵举着盾牌跑了出去。
没办法,战马太少了。
如果对方设伏袭击,会让本就稀缺的战马雪上加霜。
片刻后,两个步兵跑了回来:“回禀阎大人,姜大人。城上有守军,但是不多。他们都是投降流贼的官军,由于不愿与流贼退往大同,所以留下来继续继续守城。”
“听闻我们是朝廷的官兵后,表示如果免罪就立刻开城投降。”
阎应元从怀里拿出公文递到步兵手中:“把朝廷的公文给他们拿去看看,陛下有令,凡投降者皆免罪!而且官复原职补发之前的欠饷,去吧。”
两个步兵接过公文,举着盾牌又跑了回去。
不多时,吊桥放下城门大开。
几百个衣衫褴褛的士兵从城门里走出,他们双手举着武器,来到城外后将武器扔到地上,随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阎应元不敢大意,先派出十几人进城侦查,确认无误后指挥大军入城。
走到城门附近时,阎应元指着那些降兵问:“你们当中谁的官职最高?”
一个身穿破旧棉甲,皮肤黝黑,头发凌乱,体型结实的汉子站了出来:“回大人,小的叫何文龙,之前担任延庆守备一职,流贼围城后被迫投降,请大人降罪。”
姜应奎咬牙切齿的斥责道:“你妄为我朝武将,不出城杀敌也就算了,竟然选择了投降。要不是陛下有令,我现在就想砍了你。”
阎应元与姜应奎不同,他心中没有愤怒,只有沉默。
眼前的延庆守备是正五品官职,他身上的棉甲竟然有破洞。
堂堂五品武将都是这般装备,可想而知其他人的装备有多差。
大明每年军费高达上千万,其中一多半给了辽东。
其余八边将士饱受饥寒之苦!
哎!
阎应元叹息一声:“何守备起身吧,陛下有旨,全部免罪,官复原职。”
“你在前面带队,本官要接管延庆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