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学生们正在学校上课,突然来个人把校长咔嚓了,学生们能不震惊吗?
短暂的安静过后,围观的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杀得好!”
“太痛快了,比吃一顿饱饭还痛快!”
“阎大人包公在世,是清官啊!”
阎应元收刀回鞘,目光渐定。
笼络人心无非三种途径,一个是制造恐怖,让百姓自发抱团;另一种是施行仁政,百姓感激之余自然会与地方父母官共进退;最后一种则是杀戮,杀贪官污吏,把百姓心中的恐惧、愤恨变成凝聚力。
“来人,将这所宅邸的人全部收押入狱。所有粮食搬到州衙之内,在州衙门口设立粥厂进行赈灾。”
阎应元抬头估算了下时间:“诸位父老乡亲别愣着了,回家拿碗筷准备喝粥。”
围观的百姓见状立刻有了力气,纷纷跑回家拿起碗筷往州衙跑。
去晚了得排队!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城中所有粮食都集中到州衙,该关的关,该杀的杀。
两个时辰后,五军营的兵马彻底接管了延庆防务。
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所有士兵都住在城门楼上或城门附近的空院子里。
遇到情况既能上城墙迎战,也能随时出城。
一切安排妥当后,阎应元来到城门附近的一所宅院。
这里是本地富商的宅子,听闻李自成要来,早早的连人带财产全部转移到了北京。
院子中央点着篝火,士兵们围在火堆旁很是忙碌。有的埋锅造饭,有的将湿透的衣服架在篝火旁边烤干,更多的则是和衣躺在地上闭目休息。
阎应元皱了皱眉,上前拍醒一个睡着的士兵问道:“为什么在外面睡?去屋里睡!”
那个士兵睡得正香,被拍醒后眼皮都舍不得睁开,随口说到:“去,一边去!屋里没地了,旁边那件空屋是给阎大人预备的,你可不能去啊。”
阎应元转身看向身后的姜应奎,从他眼里看到了歉意。
“阎兄今天就将就一下吧,明天想办法给你找一座单独的小院。”姜应奎开始和阎应元称兄道弟了。
阎应元摇头:“姜兄这是害我啊!”
不等姜应奎解释,阎应元猛拍双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五军营的弟兄们,我阎应元一个月前还在衙门里当典史,区区九品小吏,勉强糊口!由于军功和陛下赏识,补了宣府巡抚兼兵部侍郎的缺。”
“在公事上,我是你们的上司!私下里,咱们就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要同吃同住。”
“你们几个在外面睡觉的,马上搬到屋子里去!”
众将士大眼瞪小眼,都站在原地没动弹。
朝廷二品文官领兵,按照潜规则睡觉时是必须要有单间的。阎应元这么说,他们也分不清是真心话还是客套话。
姜应奎以为阎应元不好意思,于是劝道:“阎兄就别客气了这是我和兄弟们的一点心意。”
阎应元摆手:“是兄弟就要同进退,在战场上如此,私下里更应该如此!”
“我阎应元不需要特殊对待!”
“你们几个,”他指着被吵醒的人喊:“现在,立刻,马上搬进去!”
“对了,老子脚臭,你们可别嫌弃我!”
“哈哈哈!这是我见过最亲民的二品官!”
“废话,就凭脚臭这一点就够亲民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阎应元成功的融入了这支队伍。
可能他也没想到,就是这五千人,后来在宣府一战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