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却愈发的好奇,下方没了方才的低微和卑贱露出本性的女子原先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变成江府低下的歌姬,未曾听闻这羽国最近有什么官员被贬流放,而且这身打扮,这个女子怕也不是什么良善洁身自好之辈,想到如此大美人目光便从女子身上移开,他的兴趣果然还是萧跃,好奇啊好奇,又将目光飘向独自饮酒的元离玥,莫名叹了口气,如此有趣的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不知这世间上还有何他瞧的上的东西,不过也是,他的眼里怎么会看得下一个万人眠的歌姬,无趣的紧。
“本宫似乎缺一个斟酒之人,她——极好!”江丞相自萧跃转开目光道那歌姬身上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江丞相大笑道,“区区一个歌姬,太子若是喜欢便赠与太子。”
江丞相目光凌厉自带威严扫向无动于衷的傅灵渊沉声,“还不快去伺候太子殿下,能被太子殿下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傅灵渊起一身鸡皮疙瘩,选择性耳聋,而下面一阵歌姬的嫉妒之声,她却只能感受到萧跃有些炽热的目光,心中悲愤。
极好。。。。。。好你个鬼,傅灵渊腹议,目光如刀剜向拿着空酒杯的萧跃,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将目光转向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的骚包大美人,朝萧跃哼了哼,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速跑到美人面前跪下,大美人诧异的睁大美目,也觉察到自己旁边这位在看到面前女子的容貌之时的诧异,不过瞬间便消散,但即便面具挡住他的脸,但身为多年老友,他敢保证自己这位千年不化的天山寒冰目光正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天哪,他今天到底是见证了什么奇迹,一个卑微的歌姬不仅让萧跃亲自开口要人,而且一个歌姬还敢主动跑到他面前算是拒绝萧跃,而旁边这位眼高于顶,心性非常人的老友也会对歌姬另眼相待,大美人目光终于移向面前的歌姬,含着一分兴趣。
大美人眨了眨眼,好整以待的看向女子,等着她的下文。
傅灵渊硬着头皮忽视背后杀人的目光平静道,“奴今日一见太子殿下,便一颗心都倾倒在太子殿下身上,太子殿下风华卓越完美无缺,奴愿意一心一意侍奉殿下,还望殿下成全奴。”
“哦?是吗,本太子也认为自己风华无限,美貌与智兼备,英勇和善良集于一身,像你这般与本太子表明心意的女子本太子是见过太多,大多长得都比你好看,虽然本太子来者不拒,但像本太子如此美貌之人自然更是喜欢漂亮的女子,你吗——”大美人颇为烦恼拖着腮帮,眉轻轻锁着,目光扫向已经恢复常态的萧跃,见萧跃没了兴趣,顿时也失了兴致。
而众人好奇的看向跪在上方的女子,又看向神情似乎不该是如此的两国太子,好奇心瞬间爆棚。
江丞相老奸巨猾自然是讨好一直依附的金盛国,厉声道,“还不快去伺候萧太子,什么时候府上来了这么没大没小的。”
傅灵渊身形明显一僵,硬着脖子站起来,转过身对上依旧执着空酒杯似笑非笑的萧跃,磨碎一口银牙,刚跨出一步,只听后方邪魅声音幽幽传来,“江丞相,本太子不是还没说要不要这个小美人吧,既然美人倾心于本太子,本太子有素来舍不得美人伤心,强扭的瓜不甜,相信萧太子会承认之美。”
萧跃薄凉唇角勾起一抹彻人心骨冷笑,黑瞳直直盯着正对他的傅灵渊,缓缓笑出声道,“本宫自然承人之美,区区一个歌姬,本宫不过是看她还是个干净的,既然不识趣,还不快滚。”
背后大美人听着萧跃平伏的声音,心里又犯了踌躇,忽而余光瞄见身侧之人面具之下薄唇似有笑意,心里犹豫一下消散,这现在的状况连他也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女子不仅算不上国色天香也算不上大美人,只能说是清秀隽丽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前方萧跃阴沉着脸,傅灵渊阳光明媚心情颇好朝他福身,“奴承蒙殿下错爱。”
说罢,盈盈走到大美人身边,跪在一侧的席子上,为他斟上酒道,“殿下。”
大美人没有伸手来接酒盏,而是目光悠哉打量着唇角含着笑心情愉悦的女子,玩味道,“既然美人在怀,本太子为何要自己动手?”
傅灵渊端着酒盏扫向笑的邪魅的美人儿,纵然他装出一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样子,但他的眼睛却骗不了任何人,那双极美的眼十分清明没有一丝欲望。
傅灵渊娇笑便要去喂大美人,薄如羽毛的轻纱滑下,露出一双白皙如玉的纤纤皓腕,大美人眉间微蹙,一把拿过酒盏喝下,见那两人没了反应也失了兴致,只喝着她斟的酒,一场小插曲而过。
江有琴扫了眼有些兴意阑珊的众人,拍了拍手扬声道,“上歌舞为诸位助兴。”
无论家宴还是宫宴一般都会准备歌舞来助兴,就不知这丞相府准备的歌舞是否耳目一新,傅灵渊扫了眼闭目眼神的大美人,朝大堂外瞄去,这歌舞应是那紫烟为首。
两侧步入数名拿着花篮的侍女,一把抓住花篮里的花瓣手轻轻一扬,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伴着满室甘醇的酒香令人迷醉。从两侧涌出数名身着舞衣的女子,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着了一袭白色繁花抹胸水袖长裙,袖口和裙摆都有着繁复绣饰,腰束红色的宽边腰带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罩着长长的面纱,手上握着两把玉扇,赤足上套着银钏,如空谷幽兰般出现,轻盈优美,随着她细碎的舞步,那铃音交错响着,在早已被女子曼妙舞姿惊的如痴如醉,几乎忘记呼吸的大堂之上清脆作响,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玉扇随着纤纤玉手一扬随意扔向一处,不知何处起的风,掩面的长纱随风一扬,直直飘走,纷落的花海中,仅是侧颜便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随着丝竹之音高低起伏,那绝美的女子独自一人踏在中间的地毯之上翩然起舞。
为大美人斟酒的傅灵渊仅是随意的一看,目光便被那女子决绝的舞姿惊艳,然而她却为何觉得那舞蹈竟有舞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之势,比起那两次相见,今日才是真正的她,惊艳整个宴席。
不知何时一曲已经结束,众人还沉浸在那漫天舞姿中无法自拔,有一人颤着声音不敢置信的看向首座,“这。。。。。。这难道就是。。。。。。就是羽国。。。。。。”
那人已经惊艳的想不起自己该说什么,目光留连在中间半跪着的美人身上,下意识搓了搓手心。
江有琴扯出一抹薄凉的笑道,“方才我便说过,诸位想看羽国三绝又又何妨,方才大家所见便是这前两绝。”
江有琴话音一落,下方不敢置信打量着从头到脚没有出声的紫烟。
“她就是羽国第一美人,前金紫光禄大夫之女傅长乐?”一人惊呼,询问旁边之人。
“没想到家族被抄,她还活着,真是传言不虚,难怪占了羽国前二绝,美,真美。”方才要看三绝的人泛着邪光直勾勾的盯着所跪之人,就仿佛是一件即将拍卖的物品。
“哼,听闻着第一美人饱读诗书乃是个才女,没出事前眼高于顶,可是正眼都不屑看我们一眼,没想到也是个浪荡的女人,还才女,老子看不过就是个自命清高的妓子。”一个嘲讽,早眼馋于第一美人,不愧是被万人宠大的,这身材这样貌还有这如剥壳鸡蛋的肌肤,真让人心痒痒,忍不住压在身下好好玩弄一番。
只听前方江柳华冷笑,“她是云嫣阁妓子,如今相府歌姬,名唤紫烟,不过是个伶人,早就不是什么大夫之女。”
听到熟悉的名字,半跪在地上的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痛色,是她无用,不能保护好家族,是她无用,没办法保护她的家人,是她无用,还要用这副残躯去讨这些丑恶嘴脸之人的欢心。
即便是身为女子又一点都不懂舞蹈没有欣赏细胞的傅灵渊也不由自主的看呆,感慨,“好音好舞好酒。”
只听旁边大美人扶了扶自己的脸颊问,“你说我美还是那个女子美。”
“。。。。。。”傅灵渊低头继续到酒,反正大美人肯定不是问她,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答他,这才微微抬头便对上美人有些受伤凄惨的眸光,手指了指自己诧异道,“殿下是同我讲话?”
大美人伤心的靠着扶手,没好脸色道,“本太子难不成是跟猪讲话?”
“不是不是,是奴太惊讶高兴以至于口不择言,那女子怎么与殿下媲美,自是殿下最美,殿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栽。殿下的谈吐高雅脱俗,机智过人,殿下的眼神顾盼多情,勾魂摄魄。微笑月闭花羞,鱼沉雁落,殿下是一尊象牙雕刻的男神,大方、端庄娴柔、姻静,无一不使女子深深崇拜,闭月羞花芙蓉出水国色天香花颜月貌。方桃譬李百年难遇,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傅灵渊搜刮这肚子里仅存的墨水只要是夸人的词一股脑的全到出来,丝毫没看到越夸脸色越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