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西川花子和自己的那些事,以及李秋容的军统身份和罗兵的间谍身份外,贺远基本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当面告诉了余鸣海和赵凤婵。
既然已经打算将余鸣海彻底拉入局,那这些事情就不能隐瞒,不管他知不知情,都得当面说出来才行。
这就像是赌桌上的两个老千,即便双方都已经通过自己的方式知道了骰盅里面数是多少,可在揭盖之前,一切都仍旧有可能。
只有见光死了,这赌局才算落定,才能知道谁输谁赢。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贺远才是庄家,而余鸣海是赌客。
而庄家主动开盅,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赌客已经没了加注的本钱。
“这……这怎么会这样啊?贺远,你是才知道的这俩女人有问题,还是说早就知道了?”赵凤婵这“局外人”显然是没料到这骰盅里面装的居然是牌九,当场就忍不住低声惊呼了出来。
余鸣海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即便强撑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可眼底的难色是逃脱不了贺远的眼睛的。
“余主任,怎么了?是这事对你来说有些太惊人了吗?”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他们地下党内部的事情,应该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吧?他想杀人就杀,只要我们不参与到其中,那也就是他们自己狗咬狗而已。”
余鸣海连忙摇了摇头,突出的就是一个完全不想跟这事沾边。
“嗯。”贺远点点头,但随即也面露为难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刚才上车的时候,我是看见了一个很像刘月的女人就在那人群里面的。”
“这个女特务知道我们那么多事情,很难说以后会不会出事。所以这事咱们不仅不能置身事外,还得入局干预。”
“我看这样吧,赵处长,这边就交给你了,你去监视下他们,但要注意别被发现,除非是看见他们想要动手了。”
“余主任,我要去那边找一下刘月,你跟我一起去吧?”
贺远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里取出了手枪,继而收进了袖口里面。
这就是在表明态度了,摆明是告诉余鸣海,我这次要去拼命,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余鸣海自然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的有样学样,同样把枪攥在了袖口里,跟着贺远往前面的车厢去了。
的确没法拒绝,而且现在还没办法和罗兵通风报信了。
只能说是希望这次的事情别闹得太大,不然自己这失职之罪还是其次,搞不好其他的大罪名也都会砸到身上来!
这趟火车是那种人货都拉的日本人专列,车上虽然也有华夏人,但基本都是做着烧锅炉和服务类的苦工。
后面的二十节车厢是拉货的,前面十节车厢则有八个是乘客待的,另外两个是餐车和车头。
贺远的证件一掏,很快便穿过一节又一节车厢,最后在四号车厢里面,看到了系木那一行人。
而在靠窗的位置上,西川花子那张经过精心伪装的脸,终于是暴露在了贺远的火眼金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