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婵追问道:“你休息想去哪里玩儿?”贺远明天打算去把金条拿去银行存起来,说道:“我上次去那个朱家角镇办事,感觉那里风景太美了,古色古香,明天想去仔细看看。”赵凤婵转转眼珠:“你今晚多睡,明天睡到十点起来,再去玩。睡得好玩得好,神仙一样的日子。”第二天赵凤婵照常去银行办事,贺远等她一走,也睡不着了。任谁经过昨晚一场泼天富贵,也睡不踏实。他下楼找了家早点铺子,买了份报纸,边看边吃早点。“神秘杀手联手潜入宏仁医院,合力刺杀吴四宝、日宪兵十数人,青帮分子十数人殒命。”整个报纸头版头条,就是昨晚的刺杀事件。报纸说得很详细,但是几个人干的始终没法说准。从两人到五人,怎么说的都有。其实这件事不是国党干的就是红党干的,但是租界里日本人的间谍特务不少,为了避免麻烦,大家都是私下里议论,就连报纸也只称神秘杀手,把分析的空间留给了读者。食客们也都很兴奋,相互交头接耳,吴四宝既是汉奸又是恶霸杀人犯,上海滩希望他活着的人不多。贺远吃了早点直接回到安全屋,把黄金换了个箱子,拎着箱子来到华启银行。他已经有两百两的黄金和两万美元在这里存着,所以银行的职员一看,他这次又存六百多两黄金,直接把他请进了银行贵宾室。贺远把这二十块金砖,和五千美元一起存了进去,在华启的资产达到了八百多两黄金和两万五千美元,又把存单里的三万法币取出来,连同上次代力批给他的五万法币,现在也只剩了三万。这六万法币全部换为英镑,存进了英吉利银行。这个银行还有之前存的一些英镑。这是留给陈卫东做生意的。把全部资产化为几张存单,贺远身上就留了几百块钱。他回到海悦酒店,意外地发现赵凤婵居然也回来了。正在对着镜子用电吹风吹头发。“你怎么回事,回来取东西?”贺远一边问赵凤婵,一边把存单藏起来。“我们今天工作完成得很快,我就和老何打了招呼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贺远纳闷:“我准备什么?”“不是说去朱家什么去玩儿吗?”贺远怔住:“你也要去?”“是啊!工作快结束了,我可还没怎么玩儿过,不像你,又是玩儿又是赚钱,和你比我可是亏大发了。”赵凤婵吹好头发,照了照镜子,觉得很满意。“我怎么就天天玩儿去了?”贺远心想我三天里就有两次死的危险,你真当我玩儿吗?不过看赵凤婵的样子,不带她出去玩一次,怕是过不了关,他想想也罢,就去玩一次吧,这次上海之行,大家都不容易。“那行吧,去百乐门,大世界转转。有新来的马戏团,看看大马戏”“不是说去那个古镇嘛?”赵凤婵皱眉。“去朱家角?”贺远也皱眉了,我就是说说啊大姐。“朱家角今天就别去了,又远又不安全,那边是鬼子的地盘,可不是租界区。”“对!就是去这种地方”赵凤婵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贺远耳边,“你不觉得昨晚很过瘾吗?我昨天至少杀了三四个敌人,感觉没有杀够。”贺远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赵凤婵继续道:“咱们今天就去个远点儿的地方,找几个落单儿的鬼子、汉奸,统统干掉,过足了瘾再回来!”贺远伸手摸摸她脑门,赵凤婵怒了,啪的拍掉他手:“我是认真的!我没发烧。”“大姐!你是挺认真的,但是你想过吗,武器怎么带过去?带了枪或者匕首路上被搜出来,直接关监狱了。没有枪你怎么杀鬼子?是掐死还是吐唾沫淹死?”“”赵凤婵怔住,下意识摸摸自己腰间藏好的枪。贺远不屑地撇嘴,心想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越活越白活,这脑子能进军统,也是军统眼瞎。“可以找落单的抢枪!抢了枪杀掉鬼子,不就有枪了?”赵凤婵不甘心,昨晚就打好主意了,现在一门心思想出去杀鬼子过把瘾。“抢了枪然后呢?上山打游击?”贺远再次撇嘴,“抢了枪你不是还得扔?不然搜到了还不是一样?你要是就想杀一个,不用去那么远,就租界也行。”“大街上找个汉奸特务,拉没人的小巷子就干掉了。”贺远心想现在又没摄像头,杀了白杀,警察也破不了案。赵凤婵抓了抓头,这和她想的不一样,这虽然刺激,但是不过瘾。她想的是像昨晚那样,举着枪东挡西杀,南征北战,虽然人自己没杀几个,但是内心戏十足,绝对是到位了,所以才上瘾了。“就去一次吧!贺远!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咱们找个地方,哪怕杀一个鬼子就回来,以后我就不想这事儿啦。”贺远看着她,确实有点心软了。身为军人,都有一身技艺,但是女军人确实没什么上阵杀敌的机会。所以这次来上海,安幼贞才抢着要来。赵凤婵这个想法其实不过分,自己要不要满足她一下。他拉过赵凤婵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又伸鼻子过去闻了闻。赵凤婵被他搞得俏脸通红,央求道:“怎么样?行不行?”贺远摇头拒绝:“不行!太美了!太香了!鬼子都是畜生,你这么样出去,半路遇上好色鬼子,自己先被过瘾了,真不行。”赵凤婵又怒了。不让去,还以这样羞耻的方式拒绝,她恼羞成怒了。“那我化妆呢!化丑妆,抹上臭味!这样总可以了吧。”“那又何必呢!非得这样吗?而且还有危险。”贺远十分无奈。“这样吧!我答应你,下次我们去刺杀张啸林,也带上你,怎么样?”这次轮到赵凤婵犹豫了。其实贺远这次是骗她的。刺杀张啸林将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次暗杀,不像之前季云卿、俞叶封、吴四宝那样简单。:()谁让他来军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