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回来了?。
朱缨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时候,绿瑚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了?眼。
那双血红的眼紧紧盯着周岚月,几乎用?尽了?全力,颤抖着将手?中的半封血书举了?起来。
周岚月接过?的那一瞬,她如同完成?了?什么使命一样,手?重重下垂落在身侧,再也没了?气?息。
死不瞑目。
周岚月把?尸体?平放在地上,双手?异常沉重。
她展开那用?布料写就的血书,刺目的字迹歪歪扭扭,但仍可以看清内容。
但是?只有半封,上面寥寥两句,将将要写到背后指使之人的时候戛然而止,让尘封多年即将揭开的真相再度掩埋。
这封绿瑚豁出性命留下的血书被横插一脚,现在与废纸无异。
她怒极,一个?箭步冲到韦顺面前,拽起他的衣领:“是?谁指使你的,说啊!”
后者闷哼一声,早没了?与她叫板的气?焰,脸色惨白,却仍坚持着不肯供出背后的主子。
“无人、无人指使。”
朱缨一言未发,面无表情站在他两步之外,心中早已戾气?滔天。
从宫外到坤宁宫,再到北司诏狱,她的人千辛万苦捉住又费尽心力保着的人证,就这样被杀死了?。
什么都?没留下。
她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如同在看死人,“为了?他们不暴露,情愿舍了?自己的命,你还真是?条忠心的狗。”
她早知韦顺是?李家的人,只是?不想贸然打破乾仪卫司的平衡状态,才一直没有动手?。
既然现在他要自寻死路,那她也没有留着他的理由了?。
他们以为只要除掉绿瑚就能高枕无忧吗?只要她还在这个?位置上,她就会一日不停地调查旧事?。
要是?有本事?,就把?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毁去,人证物证,一个?不要留。
“若胭。”朱缨望了?一眼女子,沉声简短道:“交给你了?。”
苏若胭听懂了?她的意?思?,眼睛蓦地亮了?,如饿狼闻见血腥气?,瞬间变得兴奋:“臣遵命。”
韦顺似有所觉,不禁狠狠打了?个?寒战,顾不上脸面连滚带爬过?去拽住皇帝的裙角,如同一条狼狈乞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