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帝长渊自己将这条命送来……
云惊凰不由得看向帝长渊,笑:
“长渊殿下当真是好算计。
血书只写长渊二字,九殿下可知世间有多少同名同姓之人?
为何长渊殿下不将名字写全、不放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帝台隐身躯一怔。
帝长渊身躯也微微一怔。
他并未在意这点细节,这都能成踏月攻讦之理由?
他直视帝台隐:“若九哥需要,我现在即可立即补全!”
他帝长渊本就不信天谴!
若真有天谴,为何帝骁战等人还活得好好的?为何世间还有那么多恶贯满盈之人夜夜笙歌享乐?
云惊凰也不避讳了,这里没有外人,她与帝长渊之间也是早就扯破。
她又直视帝长渊问:“长渊殿下既然口口声声说只是想要太子死,想为自己复仇。
那这样如何?
你现在便自刎于九殿下跟前!
九殿下也可写下血书,在你死后,定当为你报仇!用太子之血祭你之墓!”
帝长渊身形狠狠一颤,目光染上几分悲痛、凄凉。
“惊鸿神督!当真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我不过是想亲眼看仇人死,也想亲自手刃仇人,更不放心九哥在这深宫中尔虞我诈,你又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的人,难道不是你?”
云惊凰站在屋檐下,盯着他问:
“一胃疾,二被欺,三上门长跪。
你若真在意九殿下,你就该知他心中不好受,何必还在他心脏上插刀,一次又一次咄咄逼人?”
“我与九哥之事,惊鸿神督你怎么会懂?”
帝长渊神色复杂,那张惨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他毫不心虚地看向帝台隐:“九哥,我这两日也倍受折磨,看你难过,我比任何人更心如火烹。
今夜前来,只是想让你早些舒坦些,仅此而已!
到底是14年的感情,你也如惊鸿神督一样、全然否定吗?”
说到最后,他声音都有几分沙哑。
他还淋在大雨里,全身已如落汤鸡。
即便是死者的脸色,也没有他那般苍白。
指尖还一直被雨水冲刷着,鲜血直流,周身尽是破碎感。
云惊凰还想说什么。
但帝台隐拿过云惊凰手中那把黑伞,迈步走出大门。
他径直走到帝长渊跟前,为其撑着伞。
云惊凰看着那一幕,眼皮狠狠一跳。
帝长渊也抬眸看他,神色微变。
“九哥……”
九哥总算是动容了么……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