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隽这边无误,帝台隐怎会认定是他所为?
即便是他指尖下药,以帝台隐的情商,也不可能想到那儿去……
除非……是有人提点了他……或者是说了什么……
“主子,无论如何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坏了主子大计!”
周家一旦与主子为敌,主子本就不好的处境,会更加举步维艰!
“属下这就去自行领罚!”
林隽行礼后,站起身转身要走。
“林隽。”
帝长渊却叫住他,目光深深落在他身上。
“我身边已只剩下你一人,不可再有损伤。你下去休息吧。”
林隽手心一紧,心底更是难受。
主子……也是何其可怜之人……
待他离开后,帝长渊才走到窗前伫立。
又起风了。
风很大。
天幕很黑,一颗星辰也不曾见。
他的身形在无边的夜色里,显得无比寂寥。
屋内也只有一只孤烛在燃烧着,火光摇摇曳曳。
帝长渊负在身后的大手,指尖缓缓摩挲着。
无论如何……如今还不是与周家为敌之时。
帝台隐……不到万不得已,他亦不愿为敌。
帝长渊大手忽然紧握成拳头,眼中思量万千。
而青苔殿中。
当晚,帝台隐向皇帝提交了请折。
信中所写,他不再出宫,而是要入朝堂、与寻常皇子无异!
但愿习得几分本领,查出谋害自己、谋害母妃之真凶!
帝高祁如今的儿子中,本就个个不甚满意。
太子混账。
二皇子帝阳焰死了。
三皇子体弱多病。
唯有一个六皇子,还算是挑不出太多错来,偏偏处处与太子作对,可见其格局一般。
帝高祁收到帝台隐的请折时,当夜便令人传话同意。
于是、翌日一早,晨光熹微之中。
丫鬟们入青苔殿,为帝台隐着朝服、整仪容。
一向淡泊名利的他,转过身来时,重工锦衣,已再不见昔日半分模样!
他迈步迎着日出的方向,朝着朝堂步步走去。
今日,是他与帝长渊在朝堂之上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