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子还有些愤愤不平:“丁总,您啥都没有罚她,这样其他工人会不会不服?”
“不服?为啥不服?”丁寻反问。
他当然明白李英子的意思。
正好可以趁这机会让她知道自己和姚瑶的想法。
“大家会觉得您定的那些规矩完全没有做到。”
“你指的是没有让方华赔偿的事儿吧?”
“是。”
“你想想,方华是自己一个人玩闹把裙子剪了的吗?”
“不是,还有周迪……”
李英子顿时停住了。
周迪自幼父母双亡,他的父亲在她八岁那年下河救人被水淹死的。
母亲因为丈夫去世大受打击,便一病不起,在周迪九岁那年去世。
她是跟着叔叔伯伯们长大。
如果方华要受处罚,周迪也同样要。
那件长裙的成本多高,李英子作为车间管理人员她很清楚。
方华和周迪两个人都赔不起。
“所以,您和姚总就决定不处罚她们俩?”
“可是,今后要是有其他人违反了厂规,您怎么处理?”
丁寻听了,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姚瑶用人。
这个李英子的确很适合做管理。
她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和其他员工不一样。
“等方华把这件裙子补好,我会在厂里开会向大家说明。”
“哦。”
李英子虽然还是觉得不妥。
但是人家老板都这么说了,她作为一名员工只能提建议和意见,无权干涉老板的决定。
她对方华能修好长裙一直持怀疑态度。
她担心长裙没能修补好,丁总会如何处理、如何向其他员工说明。
一向寡言少语的二婶,忍不住转头看向丁寻:“小寻,万一这姑娘没能补好,那些金银丝线不就浪费钱了吗?”
“是呀是呀,丁总,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李英子很赞成丁二婶的话。
她心里也有这种担心。
丁寻轻轻一笑,安慰道:“二婶,不必担心,到时候您把那些丝线拿去金器店打项链儿戴。”
“这孩子,天就是塌下来你都不着急。”
丁二婶太了解自家这个侄子了,有时候性格很固执。
特别是他认为正确的事儿,谁也说不服他。
丁寻看着后视镜:“李英子,你现在帮我打个电话给王长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