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说什么?”
老丁和梁东平的眉头微微皱起。
丁寻毫不意外地侧着头斜视着肖浪。
“空话大话谁不会说?一个农村来的臭小子能有什么实力?”
“两位叔叔不能就凭我迟到了一会儿,就否定我的能力不是?”
“这小子有什么?他一乡巴佬,来到墨城之后惹了多少事?”
“我肖家的实力和我个人的能力,两位叔叔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让这个臭小子来和我竞争?”
肖浪冲动得声音有些抖,胀得面红耳赤。
“肖浪,你别激动,这事儿不还没最后定下……”梁东平心一软,忙解释。
老丁脸一沉:“不必解释,这事儿在我看来姓丁的小子比你靠谱!”
“人活一世,要有诚信,这个诚信不仅仅是指遵守诺言,它还包括遵守时间!”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梁东平巴巴地眨着眼,脸上有愧疚之色。
他忘记了,老丁这个人一辈子做人、做事、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含糊,更不随意更改。
他更是一个守时的人,当年担任墨城一把手期间,每天骑辆破自行车上下班,风里雨里从来没有迟到过。
这事儿要怪只能怪肖浪自己。
丁寻像是明白了点啥,对老丁有些钦佩起来。
“今天咱们的面谈就到此结束,小子,你钱准备好了没有?”老丁抬了抬眼皮。
“我?”丁寻指着自己问,他感觉老丁那俩眼珠子是看向他的。
“在这儿除了你们两个,还能有第三个人吗?”
老丁有些不耐烦起来,这些年轻人就是这么不自信,还用问吗?
“是前辈,钱已经准备好了!”丁寻胸膛一挺,大声说。
“好!小梁,合同拿出来给他看!”
声音不仅洪亮,还干脆利落。
梁东平立即拉开抽屉拿出厚厚的一叠合同,抽了一份递到丁寻手里。
“姓丁的老头,有你这么耍人的吗?不是说好我来收购吗?怎么能临时变卦呀你?”肖浪咆哮起来。
“我要去告你们,你们一定收受了这小子的贿赂!”
老丁“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闭嘴!”
“你回去向你的父亲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厂,这地是谁的地?有卖自己的地收受贿赂的吗?”
“别别,老领导千万别动怒,肖浪这孩子口不择言了,您千万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梁东平吓得连忙起身两边劝和。
“你们两个老东西都给我听好了,今后别和我们肖家往来,我肖浪还不稀罕收购这破地儿!”
“你……真是没有教养!”
“谁没教养?是你们出尔反尔,是你打电话给我爸问我要不要收购服装厂,我来了你们又反悔,这特么不是耍人玩儿吗?”
梁东平上前握住他的手,脸色异常尴尬:“肖浪,这件事儿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老领导打电话给你……”
“用不着对他说好话,我庆幸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咱们找来了这位小伙子!”
“什么?你们这两个老东西!”
“肖浪,你走吧,看在你父亲和我的交情份上,你郊外租的那片厂房我同意继续租给你,这个厂就对不住了!”
“你……姓丁的老头儿,你走着瞧!哼!”
随着门重重地“砰”的一声巨响被关上,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老丁怔怔地看着那门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