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又冒出个“表兄”。
长兄这情路啊,当真是坎坷。
她小心看了晏书珩一眼。
青年深深看着阿姒背影,眼中流光闪烁:“或许,她记得啊。”
未待十娘读懂这句话,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步摇,手指轻抚:“十娘,这次长兄恐怕又要借你之名行事了。”
十娘不解:“长兄要作甚?”
晏书珩只笑不答。
。
这次上巳节,阿姒还算尽兴。
从前的她不喜与人往来,自打失忆后经历了一段眼盲而孤独的日子,便格外向往热闹。
想在建康立足,便不能仅靠着陈氏女郎和贵妃之妹的身份,阿姐在宫中已是如履薄冰,她和权贵子弟打好交道,日后说不准能帮到阿姐。
阿姒本就敏锐细心,又因瞧着不谙世事、与世无争,因此无论是年轻女郎还是郎君们,都愿与之交游。
最聊得来的,当属祁家女郎们,因祁茵之故,阿姒对祁家女郎有着爱屋及乌的好感。她旁侧敲击问祁五娘:“今日见了五娘、七娘,独不见六娘,六娘可是和七娘一样温柔?”
五娘和七娘皆掩袖窃笑。后方有明艳女声的调侃道:“恐怕要让阿姒妹妹失望了,六娘她啊粗枝大叶,和温柔贤淑半点边都沾不上呢!”
阿姒回头,是那日和晏书珩赏画的女郎,看着眼前明媚的女郎,她难免惋惜——瞧,又来一个被那人温雅外表蒙蔽的女郎。
不过与她有何干系呢?
他晏书珩爱骗谁骗谁,最好早日娶妻,全她清静。
女郎对阿姒和善一笑。
“我是祁家三娘,阿姒妹妹问起的六娘啊,已不在建康。”
阿姒亦友善笑笑:“那当真遗憾,我还想见见六娘呢。”
祁三娘轻叹:“她几个月前旧病复发,去武陵养病了。”未待阿姒接话,三娘咯咯笑了,附耳道:“说来赏春宴那日我就留意到阿姒妹妹了,今日凑近一瞧,竟是还要好看。难怪惹得晏表兄心乱,还倾了酒杯。”
阿姒脸噌地红了,忙岔开话。
祁家几位女郎走后,晏书珩过来寻晏宁:“真巧,阿姒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