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抽着烟,听着林子庚的话,心里一阵酸涩。
之前我们三个关系最好,如今一个埋在了里面,一个离开了执法,真是造化弄人啊。
林子庚喝了杯白酒,红了眼眶,转头看向我说着:
“天哥,咱们三个,一起喝一杯吧……”
我点点头,蹲下身子,林子庚再次倒满三杯,我和林子庚各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林子庚将最后一杯,倒在了地上。
我盯着坟头说着:
“四眼儿,我能感觉到,你入狱的事,可能不会怪我,但周子鑫……你肯定怪我没留他一命,觉得他不该死。”
林子庚沉默几秒,点点头说着:
“是,周子鑫的死,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疙瘩。”
“在监狱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你夏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当兄弟?”
“我理解你,作为天合老大,你不杀周子鑫,服不了众,但作为朋友,你没留他一条活路,这应该么?”
“如果我有一天,惹到了你,你会不会对我痛下杀手呢?”
我深吸一口气:
“四眼儿,有些事,非所愿也。”
“潘杰曾对我说过,当人爬的越高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会更难。”
“曾经我们在冰城一无所有的时候,做什么事都可以不考虑后果,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可现在呢?天合到了这个地步,稍有不慎,全都玩完,一个兄弟都跑不了。”
“换做是你,一条命和一帮人的命,你会怎么选?”
“周子鑫的事,我做的可能是过分,但我不后悔,在仁慈下去,有一就有二,谁能保证不会再有周子鑫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他必须死,也是给天合的所有人一个警告,让他们都知道,我舍得对出卖自己的兄弟下手。”
林子庚擦了擦眼泪:
“天哥,我明白了。”
我和林子庚在周子鑫的坟前待了一小时后,便驱车向门头沟回走。
另一边,廊市天虎公司。
小弟看着抽烟的刀疤虎问道:
“虎哥,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家休息啊?”
刀疤虎吐着浓厚的烟雾说着:
“晚点再回去,我有点心烦,想在公司待会。”
“对了,你派个人去冀庄打听打听消息,看看马志军死了之后,张义是什么态度解决,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小弟点点头,安慰着:
“虎哥,你也别愁了,宽宽心,虽然宝乐哥走了,但咱们也给他报了仇,宝乐哥泉下有知,他也能瞑目了。”
刀疤虎摆摆手:
“我心烦的不只是这事,而是觉得事情蹊跷。”
“宝乐被人出卖先不说,咱们刚到冀庄,就有人给咱们报点,透露了马志军的位置。”
“而且短信上说的,和马志军的实际情况完全相符,还不是圈套。让我有一种,咱们的行动,都在别人监视下进行的感觉。”
小弟一脸疑惑:
“虎哥,你说能不能跟天合的潘杰有关系,早上你和他通完电话,短信就来了。”
刀疤虎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开始我也怀疑过潘杰,但想不通他这么做有啥动机。”
“而且下午,我托人查了那个发短信的号码,归属地是冀庄的,应该和潘杰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