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旦闹大了,他们和荣郡王府合谋的事,也就遮掩不住了,他难免会落下私德败坏的名声。徐贵妃咬牙切齿:“好你个虞幼窈,当真是小瞧你了。”在算计虞幼窈之前,她是没将虞幼窈放在眼里,虞幼窈一个外臣之女,就算被算计了清誉也只能捏了鼻子认。虞老夫人虽然有些烈性,总不能一根白绫,将打小养大的孙女儿勒死。只要她态度诚恳一些,许虞府一些实际的好处,帮虞氏族里,在朝为官的子弟们谋些好处,也能将虞氏族里安抚妥当。她是真没想到,一个外臣之女,竟然胆敢与皇家作对,明目张胆地将皇子推进湖里。可现下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指不定连皇儿也要受到牵连。三皇子彻底慌了神:“母妃我、我该怎么办?”恼怒了片刻,徐贵妃已经想好了对策,拉住儿子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交代:“睿儿,事到如今,你千万不能承认,是去荣郡王府私会虞大小姐,不管谁问你,你都说近日课业繁重,是荣郡王府三再相邀,这才去了荣郡王府赏花散心,你到了紫薇菀的时候,紫薇菀里已经清了人,没有旁人,在湖心小楼赏景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就连忙回了宫,其他的一概不知。”听了母妃的话,三皇子也镇定了一些,只是仍然有些不安:“可,荣郡王府那边……”私会虞幼窈的事,是荣郡王府在安排。徐贵妃冷笑一声:“荣郡王府若是识相,就把错处揽到自己身上,若是不识相,胆敢攀咬你,构陷皇子是什么罪名?谋害皇子又是什么罪名?且看他们能不能承受得起。”敌意睿儿在荣郡王府落水,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事儿追究下来,保管让荣郡王府吃不了兜着走。三皇子陡然松了一口气。徐贵妃继续交代:“这段时候,你就称病在床,外面的事都与你无关,你放心,这件事涉及了皇家的颜面,天家的声誉,虞府也不敢攀咬你。”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事情一旦闹大了,二皇子党借了这件事,往睿儿身上泼脏水。回府的路上,姚氏和虞幼窈陪着虞老夫人坐了一车。虞老夫人一上了马车,就搂着虞幼窈嚎哭。姚氏和虞幼窈怎么劝都没用。眼见马车驶到了长安街,虞老夫人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就用力拍打车窗,大声叫:“停车,马上停车……”外面赶车的陶大,连忙停了马车,隔了车帘问:“老夫人,可有什么吩咐?”虞老夫人红肿着眼睛,看向了姚氏:“你先带窈窈几个回去,我要进宫面见太后娘娘。”姚氏心中一惊,连忙劝道:“老夫人,您突发了阳亢,也是才醒过来,可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哪行再去宫里折腾?大伯方才转道去了都察院衙门,老爷也进了宫,铁定是没有荣郡王妃的好果子吃,您就放宽了心,先回府听消息。”老夫人上了马车之后,她就提心吊了胆,再三交代陶大,赶车慢些,就怕老夫人才醒过来,这一路颠簸,把人又颠出了毛病。这会一听,老夫人恨了命要去宫里,急得牙疼。虞幼窈道劝:“祖母,这件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个定论,至少要先回了府里,往宫里递了牌子,换上了大妆,等到宫里传了信,才能顺理成章地进宫,您这样冒失地求见太后娘娘,实在不妥。”不管怎么说,先将祖母哄回府里去才行。虞老夫人不听劝,执意道:“不行,荣郡王府那个老得,瞧着是一副慈眉善目,心肠却是比石头还要硬,我若不赶在她前面进了宫,求见太后娘娘,保不齐她抢先一步,跑到太后娘娘面前去认个错,太后娘娘顾着宗室体面,兴许还能叫她们蒙混过关。”到了太后娘娘跟前,事情岂不是任由荣郡王府一张嘴?荣郡王府是没胆欺瞒太后娘娘,却可以避重就轻。上位者不会在意一件事的过程,只会看重结果。而这件事的结果就是,窈窈清誉并未受损。但闹大了却影响宗室的体面。孰轻孰重,就一目了然。姚氏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法劝了:“可是,您的身休……”老夫人摆摆手:“不必多说,你们都下车!”虞幼窈心里也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转头交代柳嬷嬷。她给祖母常备了各种香药丸,今儿出门的时候,挑了些能用的自己带了一份,让柳嬷嬷也带了一份。阳亢这病症,忌讳也较多,之前她将带来的香药,拿给了胡御医检查,胡御医挑了滋阴补肾的香药,说是平常吃用,可以稳定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