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没有效果,再来一招。县电视台加入了作战计划,同时在大街小巷,下面各乡镇发布公告,严格禁止私人偷矿和开采,并要求愿意开矿的私人企业或者个体户到县里登记,不登记就没有参加竞标的资格。
风风火火的大干了四五天,唐一山从下面反映的情况得知,效果并不明显,毕竟,王洪彰双规之后,市委一时群龙无首,全市矿场开采的事情这段时间一直处于无政府管理状态,私自挖矿的人已经养成了习惯,很少有人理睬你政府的公告和宣传,来企业办报名竞标的当然没有几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唐一山找乔红芸商议一下,决定重新部署作战方案,第一,他唐一山挨个儿到各县视察,还是用他的老办法,动用武力开战,他知道,不刹住这股歪风,机关干部队伍里的人会有看法,这件事如果干不好,今后许多事情就更不好办,那样的话,他的官威难以树立;第二,两人交叉时间视察,由乔红芸亲自到下面深入基层,采用软化政策安抚民心。
两人就这样一硬一软,交叉视察时间,唐一山到云塔县,乔红芸到西风县,分头行事。一连两天都在下面吃住,两人和带去的相关市政府干部没有回市政府。
到了第三天,唐一山从云塔县离开,让唐小虎驱车直扑凤南县,说了也巧,前日离开西风县,又转战到乌龙县,再从乌龙县视察的乔红芸也来到了凤南县。
两人在西风县政府安排的大酒店里碰了面,乔红芸说,“一山,我再次提醒你,许恩康可能要对你下手了,你一定要防着点儿。”
“怎么回事?”唐一山问道。
乔红芸道,“我到西风县的时候,从表面上,那里私自挖矿的人能够接受我们的软化思想工作,只是有人向我送礼,礼品也不贵,很实惠,都是当地的一些土产品,我盛情难却,就收下了,谁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夹杂着不少钱,这些钱少说也有七八万,一山,你想,那些人为什么要在土产品里塞钱进去?他们这不是明白着贿赂我们吗,我认为啊,这里面肯定有文章,说不定真有可能是许恩康指使的。”
唐一山听了,心想,许恩康明着针对乔红芸,实际上是针对自己啊,他立即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问,“那些钱你怎么处理的?”
“由于送土产品的人我们都不认识,于是我让我的秘书查了一下,能查出来的,就把钱退掉了,没有查出来的,就打到市政府的廉洁银行账户上去了。”
“红芸,你做到很好。”唐一山很欣赏的望着她,又问,“怎么没有查出来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没有查出塞钱送土产品的人,不知到哪里去了,问询之下,才知道他们不是当地人。”
“我知道了。”唐一山说完,陷入了思索之中。他想,肯定是前几天的一次会议中惹的事,自己曾经说过那么几句话,这话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当时他说,“谁全市上下,各区各县,无论谁给这次整顿矿场工作过不去,就是和市委市政府过不去,就是拖我们凤鸣市未来经济发展的后腿!我唐一山第一个饶不了他!”
这时,乔红芸道,“常言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又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许恩康这么跟你过不去,很明显是想竞争下一届的市委书记,你们这样斗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能再光顾着玩命工作了,要抽出一部分精力对付许恩康才对。”
唐一山是个硬脾气的人,性格较真起来,不但刚烈如火,而且誓不低头,他大手挥,瞪着一双如剑的虎目,道,“即便是两虎相争,两败俱伤又如何,我唐一山做事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努力整顿矿场是我的心愿,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做下去,许恩康能拿我怎么样!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他用什么阴招,只要他斗赢了我,我甘愿俯首称臣,我当我的市长,就让他当他的凤鸣市的市委书记吧。”
乔红芸一听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拉住唐一山的手,“一山啊,你说的是什么话啊,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呀,如果让许恩康一旦占了上风,他当上了市委书记,凤鸣市的矿场谁来管,咱们辛苦努力的结果不是付诸东流了吗!如果你以后真干不成市委书记,我现在就辞职回京城陪着我爸爸去!”
唐一山没想到乔红芸会这么看重自己,感激的说,“红芸,谢谢你,但我总不能因为许恩康在背后捣乱,而抽出一部分精力对付他吧,再说,真若如此,咱们的工作还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的。”乔红芸一双美丽的杏核眼闪烁着期望的光芒,道,“一山,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在将来成为凤鸣市的市委书记。”
说着,乔红芸关好房门,重新走到唐一山面前,轻轻拥抱了住了他,在男人这张俊朗而成熟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说,“一山,我爱你,你要知道,我心里一直在爱你,我不想让我所爱的人被人背后捅刀子,我只希望我爱的人所向披靡,将事业攀登到最高点。”
乔红芸的表白把唐一山吓了一跳,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又有许恩康背后捣鬼,他在男女方面一直克制自己,千万不能再和任何一个女人有了私情,以免将来遭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此时,唐一山很想推开乔红芸,却没有一点儿勇气,在这个时候,他万万不能伤害她,以免打消她的工作积极性。
过了片刻,乔红芸忽然得寸进尺,把脸儿埋进他的胸膛上,“一山,我常常在梦中遇见你,梦见我们走春花灿烂的在春天里,一起牵手走过美好的暮春,初夏,秋天……”
唐一山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年长三四岁的女人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痴情连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