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东推辞道,“明荣,我知道你对我够意思,不过,这些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这怎么行呢,何书记,你可不能看不起我呀。”张明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最后,何盛东假意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了钱。
不过,张士奇收钱收得很爽快,他把钱大大方方的装进带来的公文包里,道,“明荣,你放心吧,虽然张县长调走了,但是有我和何书记在,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都有我们担着呢。”
原来,张士奇是张明荣父亲张启雄的部下,又参加了矿场的分红,现在张启雄调走了,张明荣不能指望他爹帮忙,但对于张士奇还是有指望的,还有一点,张士奇心里非常清楚,那就是陈道生市长之死与张明荣有关,和他张士奇也逃不了关系,两人现在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出了事两人都有份,只要张明荣胆敢对他张士奇不利,张士奇自然会揭发,因此就爽利的收了钱。
然而,陈市长之死,何盛东并不完全清楚,他只能算是张明荣和张士奇圈子外的人物,并不知道两个姓张两家的内情。
尽管这事绝对机密。但还是让张士奇有些耿耿于怀,毕竟陈市长生前是凤鸣市的二号人物,就是因为陈市长大力整治乌龙县矿场而遭到张明荣毒手,一旦有一天上面真正的查出内幕,张明荣必死无疑,张士奇也活不了多久。
当张士奇和张明荣离开何盛东的家时,已经午夜了,路上,张明荣忽然恶狠狠地道:“要不是陈道生大力整顿乌龙县矿业,当时惹急了我,我也不会对他下毒手,现在来了唐一山,如果唐一山要想走陈道生的路,我照样送他上西天。”
张士奇知道陈道生之死这件事绝对机密,急忙捂住张明荣的嘴,道,“你小声点。”
“怕什么!”张明荣凶狠的说,“我已经两次给唐一山寄出了恐吓信,第一封是人的断手指,第二封是人的半截手掌,唐一山若是不知难而退,看望怎么收拾他。”
“明荣,你冷静些。”张士奇低声道,“我们都要小心,你千万别做蠢事。”
“小心个屁,我看唐一山没有这个胆子。”张明荣得意的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张明荣从小生活环境优越,现在生意又做得很大,手里握有数千万资产,深信钱能通神,加上他本人狂妄自大,自然不会把唐一山放在眼里,又对张士奇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连市委书记王鸿彰都收过我的钱,有什么事情摆不平?”
张士奇见他狂妄自大,知道不好再劝说下去,心里只能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路东宽联系不上唐一山,急忙一方面派人去乌龙县寻找,另一方面安排警员到炮楼里蹲守,谁知没过两个小时,派出去到炮楼蹲守的警员回电说,张明荣的矿场出事了,那里出现了塌矿事故。
这个时候的路东宽回想起唐一山最后一次对他通话的内容,这才想到唐一山极有可能进了矿井,若真如此,唐一山怕是凶多吉少啊!
路东宽越想越感到后怕,迅速联系上市消防队和医护人员,组织成一支救援队,哪知路东宽刚来凤鸣市,消防队和医院根本不听他指挥,路东宽一着急,竟然持枪逼着消防队队长开赴乌龙县,同时,他亲自跑到市红十字会医院,说了矿难之事,医院领导处于人道主义,再加上新来的市长唐一山至今未归,于是,来不及向上请示,就随路东宽以前出发了。
市救援队刚到乌龙县之事,正赶上县里卫生局和消防局组成的救援队去往出事地点,县救援队是县长孙再贤临时组织去救援的,说是救援,其实不过虚张声势,应付上面的人罢了。
两支救援队到了出事地点,在路东宽亲自督导的怒火中开始下矿井救人。
唐一山,宋德福,韩六子被困在地下三百多米深的矿井中,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四周都是石壁和凌乱的石头。唐一山打开手机的灯光照了照,发现周围全部被堵死了,要想出去,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就地朝外挖洞,或许能找到另外的出口,一个办法就是等待救援队过来,除此之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坐着等死!
宋德福是个老矿工,他对唐一山说,“小伙子,外面的救援队不一定回来,即使他们来了,在三天之内未必能找到我们,而这里又没有水和食物,我们只能坚持下去,或许能够有一线活着的生机。”
“这里出了大事,救援队为什么不会及时赶来呢?”唐一山疑惑的问道。
韩六子愤愤的说,“张明荣狗日的不拿我们矿工当人看,他怎么会让救援队过来?”
唐一山心头猛然一沉,心道,难道我今日要死在这里不成?
一种求生的浴望让唐一山猛然站起来,宋德福急忙拦住他,“小伙子,你想干啥?”
唐一山让韩六子拿着自己的手机,他借着手机灯光搬起一块大石头,道,“只要我们全部移开这里的乱石,一定能够找到出口!”
宋德福摇摇头,“小伙子,我们面前堆积着上万吨的乱石和矿石,即使我们三人合力把全部移开,也会因为体力耗尽累死在这里的。”
唐一山还说话,韩六子一屁股坐下来,像个孩子似的嚎哭道,“我到现在还没有日过一个女人,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啊……张明荣,我ri你祖宗八代,小爷就是死了,做鬼也要日了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