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喜欢吗?”没有不喜欢。只是岚栖隐隐觉得,至少……至少不能太过分吧。郁宸修长的手指正肆无忌惮地、把玩着花瓣。……郁宸最近爱上了一项活动。他十分喜爱给岚栖洗澡,小花受到欺负会变得汗津津地黏黏糊糊容易弄脏被褥。郁宸便把他泡进热水里,一点一点将汗珠拭去。岚栖大多数时候是不愿意的。他害羞,也不愿被大喇喇地看自己的身体。郁宸自然不会轻易妥协,于是偷偷释放了一些巫者的气息。小花本身便怀着身孕,容易困倦、头晕目眩被这种气息一刺激便双腿虚软更晕晕乎乎了郁宸乘机揽过小花的腰肢,将他扒光放进了浴桶里。随着时光流逝岚栖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从前即便褪去衣物,也看不出隆起的小腹如今平坦的肚子上能明显地看出一座小小的山丘郁宸原想再摸摸小花却总用手挡着不让郁宸只能到了晚上等小花汗津津没了力气,才能借机抚摸他的肚子。迷途最近看到城主也是见他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抽了抽嘴角,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今发生的一系列事可不算乐观。蛊城已经沦陷的坏消息在传到巫冥城之后迅速在五冥大陆扩散,之后各个中型部落或多或少发现自己的部族中藏匿了罗城掩埋的赤螭,甚至有些部族已经对罗城发起过一次进攻,都失败了,这些失败的部落要么被招安,当了奴隶,要么被隔去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事已至此,各大主城都有了危机感。罗城引发了众怒,巫冥城已经收到了其他几座五冥城的音蛊,欲图联合起来攻打罗城。然而郁宸并不愿动。五冥城之间的关系一向是互相牵制。况且巫冥城跟其他主城不同,聚集着几乎所有巫者,异徒对这座城主又是惧怕又是恐惧,五六年前其他城池也曾经对巫冥城发动过一起进攻,他们用奴役的普通人攻打巫者,巫者力气小、体质弱,很快便溃不成军,如今罗城有行动,说到底也是异徒之间的内乱,还没涉及到巫者,既然蛊城已被攻下,不如再等等。等到内斗得差不多了。巫冥城便可以开始行动了。郁宸对一切尽在掌握。唯一的烦恼就是小花又开始念叨着要回迷林谷了。岚栖一不舒服便十分恋家,也特别想要晒太阳。郁宸特地请了园丁仔细修剪窗台那片花园,好让小花没事的时候多去晒晒太阳,也不至于太寂寞,可惜不知怎么地,过了一段时间小花又不愿出去了。郁宸感到奇怪,也没多问。小花怀着宝宝,喜欢怎样就怎样。其实不是岚栖思想多变,只是每当他出去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等他仔细观察四周,这抹视线又蓦然消失了。岚栖只想一个人待在花园里,然后把自己种进土壤,吸收天地的养份,倘若被人监视着,那便不能自由地变成一株草,也没了晒太阳的性质了。岚栖曾想过要将这件事告诉郁宸。然而男人每次晚上回来,都对他上下其手,岚栖一紧张,就给忘记了。就这样忍了一段时间实在感觉过于无聊,郁宸在巫冥城似乎不似他想象的那般无所事事,每日早出晚归岚栖除了晒太阳,也没有其他可做的了,于是两周之后又开始跃跃欲试。
都过去两个礼拜了……岚栖想那双暗中窥窃自己的视线应该也放弃了吧。清晨待郁宸离去,岚栖吃完早饭,便在花园里散步。一开始发现怀孕时,还会觉得恶心疲倦,现在肚子大了倒没有一开始那样难受了只不过他一个男人挺着大肚子实在古怪。倘若普通男人不管异徒还是巫者都不会怀孕。可惜他是一株草,就算是雄性也会受孕。幸好负责服侍自己的都是一群哑婢岚栖觉得这样很好,有种秘密完全不需要担心泄露的安全感。闲逛片刻岚栖便想晒太阳了。然而当他脑袋上刚生出一株摇摇晃晃的小苗那种熟悉地、被窥探的压迫感又直冲上脊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岚栖拧了拧眉决定不想再忍耐下去。他装作毫无防备实际默默观察着视线投递而来的方向。弯腰轻闻鼻尖花瓣的香味,然后猛地回首将藏匿在草丛中的罪魁祸首以极快的速度捉了出来。“诶哟哟……”男童被揪住头发,龇牙咧嘴地探出了脑袋。“……是你?”岚栖看清楚他的脸庞,蹙了蹙眉。这家伙竟然是上次迷路时遇见的、与郁宸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男孩。岚栖问道:“你看多久了?”“放手——放手——”男童使劲摇晃着身体,好不容易双脚着地,他似乎并不打算逃跑,坦然自若地理了理头发,回答道:“好几个月了吧。”岚栖不愿跟小娃娃一般计较,转身道:“你回去吧。”“不要。”男童一动不动,目光停留在他隆起的肚子上:“好神奇,你竟然会怀孕,里面是哥哥的孩子吧。”岚栖不愿被他直直盯着,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男童见他没有驱赶自己,欣喜道:“时莘。”“时莘?”岚栖诧异地问道:“你姓时他姓郁,你们不同姓,还唤他哥哥?”时莘却眨了眨眼睛,天真浪漫地回答道:“不是哦,哥哥与我同姓,叫时宸呢。”“时宸?”岚栖脑子“嗡”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他叫……时宸?”果然,时宸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他。时莘勾勒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波暗流涌动:“看来你被哥哥骗了呢。”岚栖的心情有些失落,但只是一霎。同样的,他不愿相信眼前的小男孩。这男孩一定知道点什么。但他叙述地可能也不完全真……毕竟寻常巫者怎会钻进草丛里整整两个礼拜就为了窥窃自己?“不管你的事。”岚栖皱着眉把话题转了回来:“为什么窥窃我?”“其实我从记事起就被哥哥囚禁了。”时莘神态自若地说道:“只有每天这个时候,我趁着守卫松懈才能逃出来,我觉得你应该能救我出去。”岚栖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明显地质疑:“你现在不是行动自如吗?”“当然不是。”时莘摸着心脏的位置,咬牙切齿道:“哥哥在我这里牵了一根线,只要离开线最远的距离,就会收紧,要是强行逃离,我就会死的。”说罢,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