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摇了摇头:“他尚未成家,没有置私产的道理,每年送七成的收益给他吧。”
想到这个孙儿没什么倚仗,沈尚书顿了一顿又道:“从我那儿再划出一百亩良田,一样是七成收益归他。”
沈老夫人没什么意见:“他那院子也不太像样,下人不是偷奸耍滑就是病歪歪的,只有一个丫头还算尽心。”
沈尚书眉头微皱,他一向不大爱理会这些宅院琐事:“你看着处置就是,以后明浔的事情不要让老二家的沾手。”
这话有些重了,沈老夫人也没力气给二儿媳开脱,怏怏地叹了口气:“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管孙子院里的事,该让他早早娶个媳妇回来。”
沈尚书一口回绝:“不可。”
沈老夫人觉得奇怪:“明浔都快二十了,要不是先前秦家那丫头命薄,他的亲事早就定下了。如今也有功名在身,早早说个好人家的姑娘不好吗?”
提到二太太娘家那个侄女,沈老夫人又有些不高兴,死了未婚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沈尚书仍是摇头:“考中进士再议亲。”
沈老夫人哑然,进士哪是说考就考的,但看丈夫态度坚决,她只好不再劝。
沈尚书顿了顿:“还有恒殊的事,你多上心。”
沈老夫人到底更在乎外孙,闻言点点头:“我知道。”
一整个下午,绿珠都照常在沈老夫人跟前伺候,老夫人忽然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今天有十七了?”
绿珠心口猛跳,努力放平了声调:“是,您记得不错。”
老夫人“唔”了一声:“你哥哥在外院当管事?”
绿珠笑着道:“是啊,前年哥哥成亲,您还赏了二十两银子,我娘到今天都念叨着呢。”
老夫人不记得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只问道:“你也到该说亲的年纪了,你爹娘可有什么打算?你若成亲我也有赏。”
绿珠赶紧给老夫人磕了个头:“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老夫人。”
沈老夫人失笑:“好了,我就是随便问一句,你先下去吧。”
绿珠一颗心怦怦直跳,搞不清沈老夫人对她的答案满不满意,要是真以为她不想嫁人怎么办?绿珠怀着忐忑的心思在房里来回踱步,一时高兴一时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