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久久不能平静,前世的冯志也不过是一人被押解进京,见了陛下,最后死在了狱中。
“陛下是真的失去理智了,难不成他身体不好了吗?”
“嘘……”
赵幼澄惊讶看着他,“当真?”
裴岘摇摇头,让他别问。
陛下从搬到西苑后,就停了大朝会,只有得召见的人才能见他。
赵善易说陛下的面色确实不太对,他最近也害怕了,十分小心。
赵幼澄喃喃:“阿弟还在宫中。皇祖母病不好,就不会让他出宫的。”
裴岘:“没事,他现在在宫中反而最安全。”
赵幼澄:“那你呢?陛下对你呢?”
裴岘:“陛下对我怎么样不重要,你只要记住,遇事去找康亲王府。”
赵幼澄:“陛下若是不好,康亲王首当其冲会放着我们姐弟两,怎么可能会为我们做主。我甚至怀疑到时候他会不会将我们囚禁起来。”
裴岘摇头:“不会,太后娘娘也不会准的。”
赵幼澄还是感慨,她的力量太小了,根本不能自保。
赵沧和廉亲王聊完后,连着两日都眉头紧锁,连老王妃就看出来他面色不对了。
母子两闲聊中,老王妃听了他的话,丝毫都不惊讶。
只是微微叹息说:“还是到了这一步。”
赵沧问:“母亲知道?”
老王妃摇头:“从廉亲王采选开始,就不合适。陛下能信道人,哪一件是合理的?先帝几朝都没有修道的传统。”
赵沧叹气:“这么说来,宫中怕是难以诞下子嗣了。那这嗣子就不好办了。”
老王妃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既然这一支不能有,那就换一支。”
赵沧像听到笑话一般,不解地看着母亲。
“要看陛下的意思,还要看太后娘娘的意思。无非是文敬太子的儿子和庆王,可论亲疏,自然是文敬太子的儿子。麻烦的是择嗣还是还政于嫡支,陛下大概是不会承认还政,那就择嗣。总归是落不到旁人身上去。”
老王妃几乎将可能都定在了赵诚一人身上。
让赵诚承嗣,既安定了周太后,也安抚了陛下。
赵沧也想明白了。
赵诚以后长大,有了儿子,再承嗣给文敬太子一支就可以了。
这样也是两全之法。
廉亲王早就想明白了,但是赵沧不明白他不能点破,只能由他去想。
赵善易最近越来越频繁回廉亲王的院子里和他喝酒。
“您说,这氛围不大对啊。怎么有股赶尽杀绝的意思?”
廉亲王:“总要变一变性情,要不然怎么显示天子的威严。”
赵善易还是觉得不妥,叹气:“这马大人也是,明明还挺有血性的,被陛下一通训斥就变成鹌鹑了。眼下是抓紧时机备战,北面和建奴可都虎视眈眈。”
廉亲王问:“南面最后杀一个何静生能止住,北面能吗?”
他一句话将赵善易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