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之愤愤道:“陛下岂是那等小人能比的?”
“所以说,这事已经过去了,陛下不追究就没事了。你若再闹大,难保陛下不会护着庆王,觉得你不服气。话说回来,这事也不能怪庆王,他为立功,自然竭尽全力。你为保全家人,是为孝道,这不冲突。他表功给陛下看,你就不能吗?”
赵延之闷了口久酒,久久没有说话。
周聿昭见他不再骂骂咧咧,就知道他听进去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再闹大了,他也心烦。
既然两相和气,那就谁也别沾谁。
若再这么僵持仇恨,到时候醇亲王府的老王妃必然会去和太后娘娘那里哭诉,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给他惹麻烦。
姻亲故旧是左膀右臂,但有时有也要被拖后腿。
“我领你的情,不再与他寻衅。从此以后我醇亲王府和庆王再无往来,他日就算他加封亲王也好,入阁执宰也罢,都与我不相干。但他日他若落到我手里,我必然不会放他。”
周聿昭听着他的意气之言,笑着应承:“这是自然。”
两人喝了一下午后才各自散去。
方氏得了赵善易的提醒,果真第二天出城去看西面庄,顺道就去看了离庄子不远的赵幼澄。
赵幼澄在最西面的山脚下,别院大概是买人家的庄园,修建的十分豪华。让方氏都忍不住想在这儿修一座别院了。
天气大热,赵幼澄在别院中,十分随意。她整日在书房里修稿练字,显得很自在,见方氏来看她十分欢喜。
“表嫂怎么会来?”
方氏见她满身书墨味,笑着说:“和你一比,我这等俗人,都不好意思上门了。”
赵幼澄失笑:“这是哪里的话,我在城外打发时间而已,表嫂快进来。”
方氏看了眼,心里称奇,无怪乎赵善易总说她不简单。
她所到之处,必然带着书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手不离书。这样聪慧的人,不知将来有多大的前程。
方氏今日没带两个儿子,赵琰原本想跟着赵诚读书,但赵诚读书的进度他跟不上,就只是跟着赵诚一起学拳脚功夫,半个月才来一趟。
“那日听说你出城了,我还想着城里正热闹,你怎么想起出城。等我来了,才知道,城里哪有这里自在,你是真的会躲清闲。”
赵幼澄笑说:“怎么会,阿弟在城中不能静心读书,我怕他被打扰,就带他来这里清净些。”
她这纯属胡扯,以赵诚的聪明,即便坐在闹市中,也照样学的很好。
方氏感叹:“这会儿城外也凉爽,倒让我也羡慕了。”
“那表嫂只管搬来,隔壁的园子还空着。我听说表哥在这里就有一个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