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相:“……”不知道地缚灵看到这样的排面,还肯不肯跟你离开。事实证明,地缚灵中那一缕真意对谷粒还是极度依赖的。虽然在看到大盆时,他明显地犹豫了一瞬,似乎被晃到了眼睛,甚至想要跑开。可最后,情感还是让他战胜了该死的颜面,飞身窜入这闪耀的宝盆中。季原没过瘾,语气中满是失望:“这就完了?”谷粒将盆收入芥子须弥:“师叔还想怎么打?”季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当然是再升个境界什么的,不能升境界,领悟点剑意也是好的。”谷粒翻个白眼:“那我推荐师叔进万佛塔去,凡你想要的,应有尽有。”季原顿时乐了:“人家顶级磨练心性的神塔,都被你炸的门上两个大洞,你还好意思说。”谷粒正想还口,便见夜空中遥遥飞来一只纸鹤。她全身血液顿时凝固住。看着这只纸鹤泛着金色光华,在枯叶起舞的风中飘摇不定,然后稳稳的悬停在她面前,还左右晃晃小脑袋,似乎在等她伸出手来。谷粒皱眉,她明明已经是念无相的样子,竟然还能被这纸鹤认出来。她不再犹疑,伸手释放鹤鸣山的纹章,展开纸鹤,只见上面书写的小篆赫然跃于浮空之中——“入魔者重新归来,谨防楼观山。”断崖式下跌。不过须臾之间。金光小篆消逝,纸鹤再度化为灰烬。念无相与季原师叔围观了全程,齐齐扭头望向谷粒。谷粒叹气:“别看这东西搞得我仿若什么神秘组织大头领,但……”季原师叔插话道:“啊,你不是吗?没意思,散了。”谷粒:“……”你都不带好奇的吗师叔!季原前面迅速打道回府,特别有眼色地留出空间,给俩人说点私房话。念无相的神色不大好看,直截了当:“何时开始的?”谷粒抠了抠眼角:“你我在燕来城初次见面之前,这纸鹤也曾找上门来,但除了知道那纸是五采笺,其余一概不知。”念无相凉凉看她笑:“上回写的什么?”谷粒想了想,又把那话默了一遍:“瑶台月亏,寒蟾血泣,今夜子时金魄或有异动,届时燕来城可弃,望周知。”说完眼巴巴看着念无相。毕竟是拥有千年记忆的人,或许他知道点什么。念无相听完,半晌都没说话,随后双眼紧紧扣着谷粒,似乎生怕一个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谷粒硬着头皮问:“怎么了,这金魄你不是知道吗?就是正法大能联手炼制的神器……”说到这里,她自己骤然顿住。正法大能,听心魔和念无相本人那意思,她们俩不就是最强的大能。她倒吸一口冷气问:“这不会是我们俩炼的吧?”俗称自找苦吃。念无相摇头:“自己炼的器我会认不出来吗?”谷粒放下心来:“那你这副模样干什么?”念无相又是长出一口气:“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他们那群草包怎么会突然炼制出如此神级法器。”谷粒也很好奇,推掌示意念无相继续说。念无相一瞬不瞬望进她双瞳之中:“当年你死后,神器出世,而世间再寻不到你一丝魂魄。”这话如同炸雷惊响耳边,谷粒反应了好半晌,才勉强回神跟上。她向念无相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得到念无相肯定的叩首后,觉得此事简直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他们把我做成了金魄。”念无相目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甚至有些直接传达给谷粒,让她怔愣在原地。“你在心魔幻境也曾见过自己是如何出逃的。”念无相这段话讲得十分艰难,似乎每回忆一次,便是噬心之痛,“我再醒来,便收到你已身死的消息,我不信,一个门派挨着一个门派找过去,可是哪里都没有你的踪迹。”他轻轻抚摸着谷粒的面庞。“别说是魂魄了,就是连一丝气息,都没残存在这世间。”谷粒受到念无相感染,伸出手握住他的右手,十指相扣:“后来呢?”念无相垂眸道:“我一路打到青城山时,便听说仙门联合,制出了‘金魄’,入魔者被镇压了。当时我觉得这件法器一定与你有关,所以进了青城山,想要借来一观。”谷粒心想,你借来一观就观没了,人家肯定不让你看。谁知,念无相道:“他们让我看了,不过是一个人形的空壳,与你神魂没有半分相像之处,我大失所望离去。”谷粒点头,想了半天,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一个点。一个她忽略了很久,但非常致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