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序?」江有信先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卫玄序阴沉着一张脸,就像是笼中的困兽。
从砚明冷峻的目光最后停在卫玄序身上:「玄序,身为长辈,我不想伤了你们,还是请你们放下刀剑随我回去,你看如何?」
他强压住心底的愤怒,问向从砚明:「敢问从家主,不知我们要随家主去往何处?恐怕如今的满庭芳,早已尸浮满地,家主以我等性命逼迫各城督守来偿命,偌大的一个元京,岂有我们这些小辈的立锥之地?」
从砚明的表情越来越沉:「玄序,最后问你一次,你们跟不跟我走?」
忽然,施行知低声说了句:「脑西搭牢。」
江有信立刻看过去:「什么?」
守宗朔在后面笑了下:「行知骂人了。」
话音刚落,卫玄序高举伏霜,剑尘乍现,一道血丝悄无声息地自他嘴角滑落。伏霜剑尖所指的高空,漫天的冰花稀稀落落地飘。
从砚明冷笑一声:「既是你们选好的路,可不要后悔了。」
旋即,金杖顷刻间落在从砚明的手中,他高居金杖,每挥动一下,漆黑的密云中便立刻有银光闪烁跳动。
江有信和卫玄序相视一眼,笑起来:「这老孙子当年也是用的这招式吧。」
卫玄序没有说话,可他伏霜上爆发的剑尘不言而喻。
接二连三的雷鸣电闪中,江有信手腕一翻,楼弃长剑瞬时腾飞於上空:「玄序啊,我一辈子坦坦荡荡,思来想去无非就对不起一人,一会儿雷打起来我要是不幸死了,你还活着,你替我回云州的十三窑烧几张纸钱,说我江哲对不起他岑家小公子,下辈子自当再去还他。」
卫玄序高声回道:「你欠的债你自己去说,少去托付別人!」
江有信仰头大笑两声,楼弃再入手时,整个剑身上便呈现出一种通透的血玉色。
从砚明盯着楼弃看:「当年你江家好不容易才用楼弃镇压云州,你还年轻,能得到楼弃的认可不容易。有信,我再劝你一句,不要让江家名剑折在你手里。」
江有信话顶着话,笑道:「从家主,跟你回去,我们真的有活路可论么?」
紧接着,血玉色的楼弃猛然横在江有信胸前,掀起一阵肃杀的阵风。
「从家主。请赐教。」
话音刚落,从砚明手中金杖在地上重击三下,一股无形的威压立刻拔地而起,每个人都像是被空气中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喘不开气。
从砚明漠然地瞥了眾人一眼:「螳臂当车。」
旋即,整个祁安山上的从家军队开始猝然踏步,像是一只极其庞大的蚁群,围绕着从砚明开始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