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立刻:「是。」
紧接着,门外有个从家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边跑边喊:「大人,不、不好了大人!广饶来的那位小姐,她、她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从志明不以为意:「广饶?俞稚昭?打起来就把她压下去,满庭芳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那一处乱?」
弟子勉强咽了口口水,道:「她在南楼里布下杀阵,凡是我靠近的从家弟子,全、全都……」
闻言,从志明阴沉瞪过去:「全都怎么了?」
「全都死了!」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猛然在眾人心头炸开。连金雀都知道,从志明带的这一支队伍是金麟台特命的审判官,在元京乃至天下都有生杀的大权,判官身上哪怕落下一道口子,那最低也是要人用一条胳膊为代价来偿。
对於这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四境之內,人人惧他怕他,哪个不是匍匐在金鞭下求上点怜悯的苟且?谁都知道,归顺於金鞭,那便是俯首於金麟台。
闻言,从志明怒喝一声:「这娘们他妈的疯了吗?!传我命令,所有人提剑集结於南楼,老子要让这广饶娘们的血给死去的兄弟践行!!」
「是——!!」-
大雨里,在满庭芳来去穿梭的从家弟子们如同一只只鬼魅,顷刻间便将俞稚昭所在的南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往前看,不远处的地上有几件从家衣袍,衣袍下的在灰黑的地上,入目全是一朵朵炸开的血花。尸体被像是利刀一样的东西切成了肉块,没有一个人的尸首是完整无缺的,全部都是散了架一样身首异处。
南楼的屋檐在雨里静穆,围上来的从家侍卫却没有一个敢走上前的。
从志明凝望着南楼院落前的一大片空地,眼里阴晴不定:「断云丝,好一个俞家的断云丝。」
旁边的侍卫不敢说话,低着眉眼悄悄向空地打量去,那空地上的雨好像落了一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拦断了似的。
仔细瞧,才发现那一具具尸体上面有透明的丝线!
侍从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人走进去之后,就像是案板上一样萝卜一样被人莫名其妙切成了肉块。雨里,那些细如髮丝的线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密密麻麻地织成了一个充满杀意的透明蛛网!
从志明衝着南楼的窗户大喊:「俞稚昭!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你布设断云,屠我判官十数人,按察公章,理应当诛!」
话音刚落,南楼里的一扇窗子忽然从里面推开。
俞稚昭的身影出现在木窗后,声音有力:「从家前辈,我广饶一南边小城,数几年如一日,兢兢业业供奉金麟台,三年前大洪,我广饶断粮以供;一年前暴雨,家父为救元京,陨我广饶三千精良;今年百花时疫爆发,我广饶立即封城堵河,不到区区半日便成了围城。稚昭斗胆辩一句,断云丝阵的布设只为防备,他们持刀自闯,前辈若是要论罪,也万万算不到我广饶俞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