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督守府都知道现在该敛旗收声,儘量稳定人心而避之不谈河妖之事。你倒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口咬定哭河里没有河妖。随着不羡仙的发声,督守府和韩家也跟着应和,对外的確是说了两三句,但全都是模糊中立的扯皮。他们这是打定了主意藏在不羡仙后面,有过有错都是你卫玄序的。你是什么意思?是一心要给王韩两家当爹吗?」
卫玄序:「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肖兰时穷追不捨:「应该?你告诉我什么叫应该?不羡仙、督守府、千钟粟,没有一家承认哭河里面有河妖的事实,那么先前在督守府门前抗议被抓的死者亲眷——他们的罪依旧顶在头上。」
「同时,萧关的仙台祭品还在摸查,一波未平一波起,萧关人心惶惶,无数只眼睛盯着督守府。他们王家只敢把人继续关在大狱里,怎么判,谁来判,这杆公平的秤怎么算,就好像一把悬在天上的剑,在萧关的天上摇摇摆摆地晃。」
「这个时候你偏要在风浪里撑船,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完肖兰时一席话,卫玄序的面色如常,淡淡道:「不干你的事。」
语罢,肖兰时突然愤怒一扯,贴着卫玄序的脸,几乎用吼的:
「卫曦你他妈是个哑巴吗?!」
卫玄序被肖兰时吼得猛然一愣,竟怔住了。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肖兰时生气的脸,眼底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正当他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的时候,他猛然松开了紧抓着葛布的手。
砰地一声。
由於卫玄序松了力道,肖兰时顺势向地上摔去。
待他从地上抬起头的时候,只能望见卫玄序背对着他的侧身,重复道:「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係。」
这么冰冷又自傲。
一如既往。
房间里忽然变得沉闷闷的,好多水汽从禁池半掩的门扉里飘逸出来。
肖兰时从地上站起来,冷笑一声:「卫玄序你眾叛亲离,真就是你活该。」
卫玄序默不作声,垂目静静听着肖兰时的脚步声远去。
「誒?肖肖你怎么在这儿?」忽然,宋石的声音响起来。
卫玄序一转头,看见正要离去的肖兰时在门口停住了,身边是恰好走上来的宋石。
肖兰时笑得尷尬:「我梦游来着。」
宋石睡眼惺忪:「喔喔。一下子就能游到公子房里。」
说着,他打了个呵欠,揉着睡眼走向卫玄序,把手里拿的东西往前一递:「公子,你叫我找的剪纸我找到了。」
「知道了,」卫玄序连忙接过,有些慌乱,「石头回去吧。」
宋石两眼打着困顿泡泡,模模糊糊:「昨天晚上我在砖头底下找到的,看公子你睡了就没来打扰你,但我想着公子你这么急着找,我一睡醒就赶着给你送来啦。公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玄序面色一沉:「没有。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紧接着,匆匆向肖兰时这里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