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二世自1800年登基以来,给世袭贵族晋升爵位的极少。
被他削去爵位的贵族倒有不少,尤其是1810年以后他的皇位稳固之后。
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让肖恩再一次成了知名人物,科瓦尔伯爵甚至主动为肖恩指点有关觐见皇帝的必要礼仪。
2月4日的早晨,肖恩起了个大早。
北方的初春仍然寒冷,昨夜下了一场雪。在去皇宫的路上,肖恩看到市政雇员正忙着清理在这场雪中冻毙的流浪者,昨夜冻死的人比以往任何年头都要多。
看着自己马车上的暖炉和手中的热茶,还有身上崭新的昵料礼服,既为了美观又为了保暖,他的衬衣里面有柔软的羊绒。
肖恩不禁感叹自己堕落了,他已经把享受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路有冻冷骨,这不关肖恩的事,似乎也不关皇帝和首相的事。
白宫矗立在圣城的中央台地上,在银装素裹之下分外巍峨,它的金色屋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它如一个神灵,盘踞在天空中俯瞰全城,代表着至高的权威和神圣,令每一个路过它的臣民低头。
经过必要的检查和登记,皇宫中仆人将肖恩引到一个拥有壁炉的房间里等待皇帝的召见。
肖恩耐心地坐下等待,用欣赏墙壁上悬挂着名贵古画来打发时间,这些艺术品无一不是古代艺术家的杰出代表作。
早上8点整他就到了,直到10点半他还没等到皇帝的召见,连茶水与点心都没有。
给了从门口路过的一个仆人一串南方的海珠,那仆人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肖恩并告诉他,维耶尔-赫尔曼公爵、奥托-法兰克公爵、盖达-达内尔公爵,以及弗里德里希-托雷斯侯爵相继抵达,他们正与皇帝讨论国家大事。
这几位尊贵的客人,使得宫中所有的人都围着他们转。
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想起肖恩这个外省的小贵族。
肖恩只得重新回到坐位,闭目眼神。就在他的耐心就要耗尽时候,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菲利普殿下带着一大帮人走了进来,他满脸歉意:
“抱歉,肖恩,我的朋友,我代表白宫向你致歉,让你久等了。”
几年未见,这位殿下看上去成熟了不少,还蓄起了短须。他的歉意十分真诚,当然在皇宫这样的环境之中,这是真的还是伪装的,只有殿下自己清楚。
不过,菲利普殿下亲自到来并致歉,让一旁的宫廷仆人们有些心虚。这些所谓仆人在宫中就是一个仆人,可一旦出了皇宫,他们都是别人巴结的对象。
“殿下言重了。”菲利普殿下将自己称作朋友,肖恩并不会顺杆往上爬。
这些年肖恩也关注圣城的政治,这位殿下对皇帝的影响力愈加重大,有小道消息称,皇帝极有可能易储。
然而肖恩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在皇宫中空耗时间的时候,皇帝第一次试探了自己的四位重要封臣。
这当然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重大到任何人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肖恩被皇帝遗忘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肖恩被菲利普殿下亲自带到了着名的金色大厅,这是皇家举办重大活动的地方。皇后就喜欢在这个大厅里举办音乐会,邀请圣城的贵妇人与她一起欣赏优雅的音乐。
故名思议,这个大厅金碧辉煌,墙壁上镶着整块的黄金,珠玉无数,极尽奢华。
卡洛斯二世本人也是一个喜欢奢侈的皇帝,这个大厅被视作皇室的脸面,每隔两年就会重新装潢一次,每次花费都数以十万计。而他的皇后更不用说了。
踩着地上柔软的羊绒毯,肖恩看到一个皇座在大厅正北面的高台上。
卡洛斯二世手扶镶着金色龙头作为装饰的扶手,看着肖恩在自己脚下单膝跪倒。
“至高的权威,万民的唯一的共主,您的封臣,来自热那亚的洛基山子爵肖恩-康纳利向您致敬!”
“起来吧!”卡洛斯二世轻抬着右臂。
如果是科瓦尔伯爵在此,一定会意识到皇帝似乎又老了不少,他的头发已经全白。
肖恩这才注意到,御座的两旁站着几位年老的贵族,至于谁是谁,肖恩一个不认识,只能靠猜。
托雷斯伯爵站了出来,他是宫廷伯爵,职责是掌玺官,实际上是皇帝的众多侍臣之一。
有的专管御马,有的管园艺,有的是皇帝的厨子,而有的则是秘书和顾问。这些职位不仅取决于他们的出身背景,同时也是明码标价的。
托雷斯伯爵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拥有金色封面的册书,细数康纳利家族的历史和主要逸事(当然这部分都是胡编滥造,康纳利家族除了初代先祖,后来的子孙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历史),着重论述了肖恩本人的功绩,因此尊贵的皇帝陛下晋封他的世袭伯爵。
为了这一份册书,肖恩已经掏了一万金路易,这仅仅是给宫廷文书们的润笔费,还有好几笔同样数额的款项等着他付款。身为封臣,他以后每年要给皇帝支付一笔年贡,数额是他以往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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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诵读完毕,卡洛斯二世颌首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