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摔的四分五裂碎,陆景炎撑在玻璃碴上面的手被扎破,纯白的地板很快被鲜红的血晕染。
这滩血深深刺痛着他的眼睛,让他联想到车祸发生时父亲那满脸的血。
陆景炎喉间发出一阵难忍的呜咽,并不是因为手上的那点伤,而是因为毫无知觉的腿。
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冷汗浸湿了单薄的病号服。
最可怕的是,他刚才翻身下床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此刻根本挪动不了。
手心不停流血,下肢却毫无反应。
陆景炎第一次体会到无助这两个字。
“陆先生!”一位穿着护工服的年轻男人推开门,看见这一幕吓得瞪大了眼。
他放下手里的热水,径直冲陆景炎跑去。
这是陆夫人为陆景炎请的私人护工,刚才是出去打热水,准备给患者擦拭身体。
谁能想到短短十几分钟,会发生这事儿。
他先是快速按了床头的呼叫器,接着把陆景炎搀扶到床上。
没一会儿,医生走进病房,他身后还跟着两位护士。
“陆先生,您终于醒了。”医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两位护士则默默给陆景炎包扎手上的伤口。
陆景炎紧绷着下颌,浑身乏力地瘫靠在床头。
他微阖着眼,问医生:“我的腿要多久能治好?”
“这。。。。。。”医生脸上浮现出可惜的表情,叹了口气,惭愧地说:“目前,怕是不太可能。”
陆景炎感觉到胸口有阵气血在翻涌,他抬眸看向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颇为惋惜地低下头。
陆景炎神色僵凝,呆愣了好一会儿,嘴里低喃:“我要做手术,我要做手术。。。。。。快给我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