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令官位同正五品武将,山匪不劫、官驿无阻,更有特权能直接入宫登殿。
驿使上殿行礼:“陛下,蜀中急信。”
刚刚,户部尚书任德年还说多地闹匪患,现在便来了急信。
不知是山匪肆虐了,还是扯旗造反了。
樊星接信,拆开递给赵晟。
皇上几眼看完,示意把信给李爻看。
书信言简意赅:郑铮由信安还朝,途径蜀中,夜遭匪劫不知所踪,与官军交手之人落下羽箭数支,剑柄上有“羽”字烫痕。驻地官军请令,是剿是谈,请陛下示下。
兵部尚书出列道:“陛下,蜀中早有山匪盘踞,在蜀道山拢游走,自称丰羽寨,从前自称劫富济贫,更从不敢劫掠官军,而今居然敢劫持郑大人……”
赵晟叹了口气:“老师向来简朴低调,山匪劫他作甚?”
“怕是自己日子过不下去,想劫了人以进为和,谋财或者谋求招安。”
赵晟想了想:“这不难办,速发急令给花信风,让他在还朝途中绕一小圈,将匪患清了,”他看李爻,“晏初觉得是否妥帖?”
他眼角总是含笑,似乎无言询问:郑铮因祸得福,若能大难不死,正中你下怀?
李爻只当没看见,躬身道:“陛下英明,花长史定不辱使命。”
景平看着李爻的背影,心里明镜儿似的了:原来他是这番算计,一箭三雕,翻版了信安旧案。一来暂免郑铮受辱,从长计议;二来借口剿灭山匪;三来给皇上那让百姓受苦的征兵政策泼冷水,妙得很。
咳,他要是早动这种心眼子,怎会被赵家欺负得死死的。
这日下朝后,李爻就没影儿了。
景平傍晚回府,依旧没见人:但晏初没着人稍话,应该是回家吃晚饭吧。
他正想着,听见门口一阵犬吠,分辨滚蛋的叫声,是有生人来了。
景平迎出去,见门口有位姑娘,正与门房递腰牌。
那姑娘见到景平,笑着打招呼:“公子。”
景平不认得她的模样,却认得声音。
“松钗先生怎么来了?”景平迎上去,把人往内院迎。
松钗笑了一下:“王爷呢?我来向他交差。”
左右
李爻回府时,天快黑了。
溜达进门正遇上巡院子的常怀:“王爷,公子招待一位秦姑娘在书房等您呢。”
李爻笑着应声,心念一转:“常老将军快回来了,近几天这边没事,你多回家张罗张罗,需要人手跟胡伯支调就是了。”
常健两个儿子常年在军中,自己时而在朝,时而去边关,常夫人没得早,府上只有个老管家,经年日久地缺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