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看了自己爹爹一眼,突然觉得好累。
演戏好累,做朱府主君好累。
反正朱宁已经知道,就这么告诉大家算了。
朱宁要打要杀,他都受着。
最好能把他赶出府。
他突然好想念梵音寺的钟声。
“家主,梁玉并没有怀孕,花月也没有将我推到,一切都是梁玉为争宠而演的戏,请家主责罚,梁玉绝无怨言,但这一切与我爹娘无关,请家主不要迁怒她们。”
梁玉此话一出,全场骇然。
梁玉在朱府多年,行事作风大家都看在眼里,淡泊宁静,不像是会为了争宠而做出这种事的人。
底下人还时常说,主君无欲无求,就爱去寺庙烧香礼佛,像是半个出家人。
朱宁对梁玉的话不感到意外,梁玉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不会主动这么做的,这件事少不了梁父梁母的推动,但他选择一个人扛下来。
花月知道自己的嫌疑被彻底洗清,却并没有多开心,梁玉给他簪子时,他是真的想和梁玉做朋友的。
朱宁直视梁玉的眼睛,问道,“你可知道这样说的后果?”
梁玉是想逼自己休掉他吗?
“知道,梁玉无才无德,犯下大错,恳请家主……”
梁玉还没说完,梁父扑通一声跪下,阻止梁玉说出后面的话。
“家主,是老身逼他这么做的,玉儿从小不争不抢,老身怕他失去您的宠爱,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玉儿最有孝心,刚开始他是不愿意的,后来是我多番劝说,他才勉强同意,家主,整件事都是我的错,家主要罚就罚我吧。”
事已至此,梁家宁愿惹怒家主,也不能让梁玉被休弃。
只要梁玉还在府里,一切就还有转机。
“梁玉,是你爹说的这样吗?”
“不是……”
梁玉还没说完,再次被梁父打断,“家主,整件事都是老身策划的,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就放玉儿一马吧。”
梁父不是朱家人,按照辈分还算是朱宁的长辈,朱宁自然不会真的处置他。
朱宁懒得看他们相互拉扯,站起身长袖一挥,“都起来,这件事到此为止,之后不准再讨论,管家,把朱府以外的人都送走。”
梁家人离开后的第二天,朱宁决定更换朱家在南方的供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