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析“嗤”地关出声,双臂将我用力地扣在桌上,不放我下来,又亲呢地弹-下我的额头,“这眉毛都要皱在一起打结了,还说自己没有生气么?”
我抬手在被他弹过的地方,用力地来回搓着,摆明了就是挑衅。看他的眼神也愈加桀骜不驯“七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奕析一时默然,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点霸气的力道地将我揽怀中,清宁的气息触着耳垂喃喃道:“我真后悔,不该说那样的话。你现在这般疏远我,又这般冷冷淡溃地叫我回去,岂不是成个孤独的伤心人。”
我在他怀中小小地反抗一阵,就安静不动地伏在他的肩上,一股子酸涩自躲底蔓延到鼻根,低声道:“你非要让我不痛快,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倒好给我那么多的脸色看,你伤心我就不伤心么?”想到那日他中那一样地说什么“前缘”,我就觉得钢锥在戳般的刺心,刷人随我不觉得什么,就他说出来让我觉得捌心。
“琅嬛。”他将脸埋在我温软的脖颈间道,“你可晓得,你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尽管你现在在我身边……拥有的一切美好得跟梦境一样……可是我还是生怕着你下一刻就会消失,就会离开………”
“胡说。”我趁他看不见,偷偷地抹掉眼角一颗泫然欲滴的泪水,软软嗔怪道:“你说此生最在乎我,而我此生疑在乎的人何尝不是你?”
他叹息,眉宇间那抹黯然的神色如秋夜的雾霭沉沉,“我知道我这样‘患得患失’会伤害到你,可是我真的根害怕,皇兄对你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执着……你离开帝都八年了,离颜卿逝世后也已经两年了,无论你是生还是死,他心中唯一爱着的都只有你一人。”
“你根本想象不出皇兄跟我谈起‘颜颜’的时候……那时的表情是混合着温柔、欣然、悔恨悲戚的磅礴与复杂。我不忍心晷他,有时心底抑制不住地又觉得很自责……”
我清冷地咬牙,像是要咬断所有的前尘羁绊,泠然说道:“也许他心中还有我,可是于我而言该断绝的早已全部断绝!”
是的,可以如此决绝,这才是我。
我的眼眸中漾起浅浅忧伤,我自然知道他在深忧什么。心中奠名地生山因缘错落之感。回忆那段如璀璨蜀锦般的年少时光,芊绵柳色青,裁花细若雨的皇宫千鲤池畔,我与他相识景早,命运峰回路转,结缘却是岛晚。想到这里,对无意我心存感激,当苦尽扫来之时,我们终可以坦然相对,执手此生。司是又有些恨老天,何来那么多苦难,那么多艰辛,让我们在结爱的那刻,身后已背负了太多的人事,早已不是烂漫无忧的小儿女心肠。
“不管过击怎样,现在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亦既见止,我心则夷。情牵一世,唯君而已。”我堵住他的欲亩又止,温顺地伏在他怀中轻轻说道,玉颊绯然。自小孤独严谨的成长环境,养成我倔强独立的性格,可是我对眼前这个人却是从未有过的依赖。
“我心亦是。”奕析亦是拖紧我,温润清凉的唇瓣轻点我的捌心,眼神潺谖地凝视我的脸庞。
“我有点恨耶历赫,因为他差点毁了你……可是我心中竟然有些抑制不住地感酣他……如果当年不是他横身插入扰乱了邪那场婚礼……或许就没有以后的事……或许也没有我们今日之缘。”奕析脸上露出些徽的痛苦,他道:“颜卿……我知道这样想也许根自私……我应该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地活着……”
我眼眶有些彤红,想要佯作恼怒,却怎么又怒不起来,倒惹得自己落了不少眼泪,温热地淌进他的领口中,认真地道:“又在胡说了,若是这平安喜乐与你无关,我宁愿不要!”
奕析看着我泪光涟涟的脸庞,曲起手指刮找的鼻子芰道:“呵,你倒是愈发地爱哭起来了。”
“还不是你招惹的。”我低头啐道,从袖笼中摸出一力梅花睛纹的豢绢将脸上的泪痕细细地攘了。以前在深闺时我是不常贸的,可是现在每一次落泪,每一次伤神都是为了他,为了眼前这个人我含泪凝关地看着他,一时野蛮劲上来,扑在他修削的下领咬了一口,“我此生都离不开你你也要保证无论怎么样,你也都不可以离开我。”
奕析痛得有些皱眉,缠绵辗转地在我柔软的唇瓣上深吻,“当然不会。”
颜倾天下曾是晾鸿照影来1
北逃结束后,皇上圣驾返回帝都。这于我,于奕析,都是松缓了悬在嗓子眼的一口气。在流蕊苑中那次剖心相待后,我与奕析之间的嫌隙全部烟消云散。
我因伏眠中有些事情要处理,说暂时想在流蕊苑中住些日子,奕析由着我的性子,笑着说了声“我常来就是了”,并命了碧桃儿来陪在我身边。
红棘花傲然地绽开着,一盏一盏大小如胭脂色的玛瑙碗。我感觉舒畅泰然,心间仿佛也次第盛开着一朵一朵娇妍的花,将一颗柔软的心塞得满满。有点涩,更多的却是快要溢出来的甜。
玉笙既道“小姐,千万别再浇水了,上次您浇得还不够多吗?”她喃喃说道“这红棘是长在大漠中的花,您任它自生自灭它倒死不了。可您将它当成牡丹来娇生惯养着,反而活不成了。”我心情甚好,如这室外熙暖的阳光,那样毫不掩饰的明媚着。不管玉笙说什么都是抿着嘴笑。
玉笙见到我如此,感慨道:“多少年了,都没再见到小姐这样满心欢喜地美过。”她激动地顿了顿,“小姐跟王爷……真好。”